林北帶著十分的緊張,回到了他在首都的家。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一世記憶中很熟悉、但實際上他可能還需要時間來接納的林父林母,以及林家的那一大幫子親戚。
他擔心他表現的太過生疏,惹人懷疑,可讓他親近一點,他又做不到。
不過很快,林北就發現了,他的擔心純粹就是多餘的。
蘇羣帶著央五的攝製組,緊跟著林北進了林家,這長槍短炮的,林父林母壓根就顧不上林北了。
那個在電話裡頭嗓門頗大、表現得很是豪橫的林父,麵對央五的鏡頭,變成了一個隻會搓手指的靦腆“大男孩”,倒是林母稍稍關心了林北兩句,讓林北心頭一暖。
蘇羣領頭的這波央五的專題采訪,當事人林北已經習以為常了,倒是曾經讓林北專注學習不要打籃球的林父滿麵紅光。
畢竟,林父再怎麼能賺錢,他也就隻是四九城裡的一個升鬥小民。
央視登門采訪,對於林家,就等於是祖墳冒了青煙了,林父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一邊激動,林父一邊吹噓起了自己:“小北當初說要去醜國打籃球,我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
這牛皮吹的,林母都在翻白眼,不過沒人揭穿林父當初送林北去醜國留學的真正目的,其實是隨了90年代的出國熱。
央五的攝製組一走,林北就跟林父開玩笑:“要不,爸,我還是回去讀書吧。”
臉上潮紅未散的林父瞪了瞪眼睛:“讀什麼書,你給老子好好打籃球,光宗耀祖!”
好好打籃球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不可能。
好不容易回了家,林北肯定是要享受一段時間的,林家魯菜館的生意火爆,它的菜色口味自然是極佳的。
林北一連在家待了一個月的時間,迷戀家的味道、或者家鄉的味道,隻是一方麵——
這一個月,他吃的幾乎不重樣,自家魯菜館的招牌蔥燒海參、九轉大腸、四喜丸子、油燜大蝦、糖醋鯉魚等。
還有全聚德的烤鴨,東四民芳的炸醬麵、爆肚、焦溜丸子,烤肉季的炙子烤肉,東來順的火鍋……
老BJ的美食,那叫一個地道,已經一年多沒吃過的林北,狠狠飽了一波口福,擺爛值自然也是酷酷的往上漲。
另一方麵的原因是,首都很多人、很多社團組織接觸了林北,包括了褒貶不一的籃協。
林北一下子多了很多應酬,什麼全聚德、東四民芳、烤肉季,其實都是彆人請他出去吃的。
其中的重點,自然就是林北和籃協的幾次交流了,不過都不太順利,結果也是不儘人意的。
林北毫不意外,即便現在的時間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籃協這個所謂的民間體育組織團體也是不太乾淨的。
即便林北不屬於籃協這個體係,他是完全獨立在外的、沒有注冊的籃球運動員,籃協還是提出了很多離譜的要求,和前世的未來他們要求大姚的一模一樣。…。。
林北可不是大姚,他自然是拒絕了。
轉身,林北就在央視體育部主任馬國立攢出的飯局中表示——
“奧運會、世錦賽這種級彆的比賽,男籃國家隊隻要征召我,我絕無二話,一定參加!”
這方麵,林北就展現出了他作為穿越者的智慧了,他其實已經猜到了籃協要如何拿捏他,無非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極端是,直接拒林北於國家隊的門外,不讓林北參加任何國家隊的比賽。
男籃的比賽,林北其實沒那麼感興趣,說白了無論怎麼打,都打不過夢之隊,這樣的比賽一點意思都沒有。
但如果他真的一直不參加,那輿論的口水就能淹死林北。
所以,林北隻能表態,願意參加男籃國家隊的比賽。
另一個極端是,隻要林北鬆口表態願意參加男籃國家隊的比賽,那籃協無論大小比賽都會對林北發出征召。
不提時間夠不夠的問題了,就算林北能擠出很多時間,他也會被多如牛毛的國家隊比賽拖垮的。
所以,林北的策略就是,利用央五這個現成的輿論口,把事情攤開來講——
他願意參加男籃國家隊的比賽,但不可能所有的比賽都參加,他畢竟不在CBA,而是在重洋以外的醜國。
而且不重要的比賽,男籃沒有他也能贏,那他為什麼還要參加呢?
不過即便林北及時地對外放了話,1996年的亞特蘭大奧運會,林北都趕不上趟了,他早就錯過了報名的時間了。
於是,8月,亞特蘭大奧運會開戰的時候,林北已經離家而去、不知所蹤了,就連阿恩·特勒姆,有時都打不通林北的電話。
林北去哪兒了?
實際上,林北還在國內,他跑到海南島,長租了一間酒店套房,在海南島窩了一個多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