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姓戴的一旦將情報班的特務擊潰,就不會停留,迅速撤離,根本來不及檢查小日子特務的死活。
一旦有負傷的情報班特務,讓隨後而至的法租界巡警撿了回去,就有可能暴露特高課的身份。
法租界公董局、法國領事館以此抗議,本就讓小日子高層不滿意的駐滬特高科,就離解散不遠了。
為了自身潛伏安全著想,林琛隻要有機會就絕不會讓這些負傷、且留在現場的情報班特務活著。
殺人滅口這種事情,他也算是為了駐滬特高課,還有為深田健而乾。
就算深田健知道了也得在暗中叫聲,“次郎,乾得漂亮!”
裝成路人,林琛在艾盛會館後門的街道上,檢查了六名躺在血泊中的情報班特務,用裝著消音器的配槍,讓三名重傷的情報班特務徹底去了靖國神廁報到。
加上艾盛會館一樓佐藤野雄的屍體,此役情報班九名會使用中文的特務,還剩下三島一郎和另一名特務。
聽著街道上呼嘯而至的警笛聲,滅完口的林琛隱入了慌亂的人流中,迅速消失。
其實,林琛很急。
滅口完成之後,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大麻煩了。
吸入了一口煙雨樓的菊花毒手絹,讓他越來越難受,呼吸都疼,肺部像炸裂了一樣。
叫了一輛的士。
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告訴司機地址之後,癱在座椅上,詛咒滬市的小汽車市區限速令。
……
安德森西醫館。
林琛裝睡,舒服的躺在病床上。
沒辦法,剛上的士的時候,他就與司機商量好了。
他出了三倍的車錢,不僅讓司機送他到安德森西醫館,還背著裝昏迷的他進入西醫館呼救。
然後安德森親自出手,先給他驗血分辨毒素,然後注射了解毒血清,半個小時後,他的肺部灼熱緩慢消失,呼吸也跟著舒坦了。
林琛是真沒辦法了,他也不想來見安德森。
除了安德森,隻要讓彆的西醫查看他的中毒症狀,肯定繞不開驗血這一關。
隻要一驗血,他血液中的硫噴妥鈉殘留就會被曝光。
也隻有為他隱瞞了“戒鴉片”真實情況的安德森,才會繼續幫他隱瞞注射硫噴妥鈉的秘密。
林琛本想過找齊泰,但齊泰也還是要過一次手讓穩妥的醫生為他解毒,這就太慢了。
天知道煙雨樓用的毒,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他不知道自己扛不扛得住,何況事後還需要應付深田健的詢問,毫無疑問,安德森醫生最合適。
隻是安德森之前說過,再不想見到他這個小日子的狗特務。
但狗特務也是人啊,都“昏迷不醒”了,能對負傷難民救死扶傷的安德森,會對他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概率很低。
林琛賭對了!
注射完血清的他在病床上裝昏迷一個多小時後,穿著白大褂的安德森出現在了他的病床前。
“法克,該死的日.本狗還在裝死,占用緊張的床位,簡直無法理喻!”
安德森用英語大罵。
林琛心歎,既然身為一名潛伏狗特務,不僅得隨時接受愛國同仁的刺殺,還得有堅強的內心忍受隨時隨地的謾罵。
罵得越凶,他活得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