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晶笑著說,“是打掃衛生的生意,他們主要就是周末給基督城市中心的辦公樓打掃衛生,他們算是注冊的公司,而公司裡就他們夫妻兩個人,承接的主要是這種辦公打掃的活兒。”
我看到薑西眨了眨眼睛,一臉泄氣的樣子,我知道,薑西不喜歡乾太多打掃衛生的活兒,看著她失落的眼光,我心裡想笑,但我更有點不厚道的想笑的是,那對博士,他們的父母會怎麼想?他們自己可能會覺得過得還不錯,自由自在吧!可是他們的父母花了多少心血和財力,還有我們的國家付出多少資源,才培養出了兩個博士,而如今,他們卻樂得在新西蘭做起了清潔工,要知道會做清潔工,還何必讀博士那麼辛苦啊?
我總覺得這是一種抱潛天物的行為啊!
“他們真的活得很快樂嗎?”我就單純隻是好奇。
張晶眼珠轉了轉說,“我每次見到他們夫妻都覺得他們挺快樂的啊,真快樂還是假快樂,或者是嘴上說的快樂,那誰知道呢?有些人在這邊呆了幾年,想回去也不行了,回中國找不到工作,還不如在這打掃衛生呢,是不是?”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我轉頭看向薑西,“要不,我們也在這邊買個打掃衛生的生意,這生意比較簡單,感覺不用什麼技巧,誰都能乾。”
薑西一雙眼睛看向我的時候,散發著一種生無可戀地模樣說,“我是作家,我不要去做清潔工,我要在家好好寫!你笨得就差兩手朝後勾了,你哪會打掃衛生啊!”
我,“……”,不做就不做,乾嘛借機說我笨。
下一秒,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抓住我的手說,“我哪舍得讓你這雙這麼秀氣的手去乾那種活兒,大不了我砸鍋、賣鐵、賣房、賣地,我天天不睡覺,開三本,賺三本全勤,我也可以養你的!”
我,“……”。
我扶了一下額,雖然知道她說這話有玩笑的成分,我的眼圈還是暖紅了,沒辦法,我就是這樣,她說什麼我都相信,並且我還相信,如果我們家真到了那種需要她開三本賺全勤的時候,她真的就能那麼做。
所以,她說什麼我都信,她說什麼我都暖!
我伸手摟了她一下說,“都聽你的!”
“嘻嘻!”她笑了,靠在了我的懷裡。
李進升嘴角斜勾地看著我們,然後給張晶使了個眼色,張晶立刻會意,馬上也靠到李進升的懷裡“嘻嘻”了一聲。
李進升說,“看見沒,我們家的也會嘻嘻!”
我,“……”。
“要不要這麼幼稚?”我笑著說。
“誰讓你們還跟以前一樣不分場合秀恩愛,現在我也可以了。”
“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之後李進升便帶著我們在基督城到處轉,走到一處有好吃的地方就帶我們去吃。
怎麼說呢,麻煩李進升的時候,會有一種不當回事的理所當然,特彆是他和張晶經常掛在嘴上的是,一輩子感謝薑西讓他們相遇,然後我就覺得,他們過得那麼幸福,請我們多吃幾頓好的也是應該的,對吧!
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裡玩得比在奧克蘭更開心,因為開心,就在這裡多住了幾天。
李進升說,“你趕快把奧克蘭的房子退了,沒必要花那個錢,你得看你未來工作找在哪裡,才能在哪裡租房子,你應該先到我這裡的,住在我家就行了。”
他這樣一說,我也很後悔沒有先來找他,住在他家裡我特彆心安理得,一點也不覺得是給他添麻煩,哈哈,於是我讓薑西聯係孫政東愛人。
薑西跟孫政東愛人一說,他愛人馬上就去給聯係了那個房東,協商之後,我們多給房東付一周的房租,便可以退房了,新西蘭的房費都是按周算的,這個房東也算是好說話,而我們少損失點錢,我們的行李被孫政東愛人都收拾她家裡去了,這樣我們就打算在李進升家多住幾天了。
因為李進升夫妻不上班,所以他們有大量時間帶著我們到處玩兒,到處轉,江東西玩兒得很開心,可我和薑西其實是有些強顏歡笑的,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玩兒,而是尋找生活機會的。
我一邊旅行,一邊發簡曆,但是這邊景點網絡很不好,有時候還發布出去,可不管我和薑西的心情多麼複雜,我們都不願掃了大家的興致。
李進升說,“江東你彆發愁,你們要是喜歡這裡,就留下來,暫時沒工作,我帶著你跟我一起做導遊,你在這邊學個車。”
我笑了,心裡很感謝他,但是,我覺得我還真的不是做導遊的料,這個還不如讓我去學打掃衛生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發的簡曆都石沉大海,一個星期後,中介又來催留學的事,薑西對她說,還沒有考慮好,那中介也隻能無奈地說在等我們消息。
在李進升家,我們一家三口是住在一間房裡的,有一天深夜淩晨兩點多,我們感覺到了地震。
因為震感很強烈,屋裡櫃子上的東西全都震掉地上了,整個房子都在搖晃,所以我很驚恐。
我一下掀開被子,從床上穿起來,抱著江東西,大喊著薑西,“地震了,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