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怎麼弄呢?怎麼還被抓起來了呢?”大姐慌慌地直搓手,不知所措。
我聽見大姐接的我二姐家孩子晨晨的電話,十六歲的晨晨在電話裡說,他和表哥在大姐家裡睡覺,突然有人敲門,他打開房門,走進來幾個便衣,亮了一下證件之後,便闖進屋裡,給陳亮亮戴上了手銬,警察隻說了一句話,‘請你回去跟我們協助調查’,陳亮亮也是一臉懵,但也不敢反抗,就被警察帶走了,具體是什麼事,也沒搞清楚,警察也沒跟他說。
“大姐你先彆著急,先把事情搞清楚!”
我大姐急得開始撥陳亮亮的電話,電話還能撥通,但是反複打多少次已經沒有人接了。
“手機應該被控製了,你彆打了!”
大姐的眼淚流了下來,“怎麼辦啊弟,我能做什麼?”
大姐此刻就有點有病亂投醫,她馬上把電話打給了陳生,陳生倒是很快接了,但是語氣很不好,現在陳生已經不找大姐麻煩了,可陳生也當大姐是仇人一樣。
“喂!什麼事?”
大姐的聲音永遠都是軟的,此刻更加帶著哭腔,“陳亮亮被警察帶走了,我也不知道什麼事,你能不能打聽一下。”
“他的事彆跟我說,我跟他已經斷絕關係了!”
說完,陳生就掛了電話。
“咳!”大姐一臉無奈又憋屈,眼淚因為焦急而“啪嗒啪嗒”往下落。
我的心也特彆難受,原本充滿快樂的我的家,我都覺得好像一下子被陰霾遮日了。
大姐急得在屋裡走來走去,過了會兒說,“我得回去,雖然我可能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我隻有回去心裡才能踏實”。
“行,你彆急,我給你買今晚的火車票!”我沒有再留大姐,我知道她不可能再呆得住了。
這個時候大姐的手機響了,大姐立刻看了一眼說,“是陳生!”然後她就接了電話,為了讓我也聽到,她按了免提。
陳生說,“我剛才打聽了一下,是打黑除惡組抓的人,陳亮亮最近惹事了嗎?”
看來陳生混蛋歸混蛋,他生他兒子氣,但也還是做不到不關心的,掛掉電話這五分鐘的時間裡,他去打聽了。
大姐馬上說,“我來之前沒覺得他鬨過事啊,我來我弟家這三天,也沒聽見我妹說他鬨事了呀?”
“我再打聽吧!”說完這句,陳生便似乎不想廢話了,可臨掛電話前,他還不忘說一句,“你養的好兒子呀!沒養好,也沒教好,你成天就過自己的日子,你也不管管他!”
大姐也有點生氣,“這怎麼能怪我呢,你倒是好好管他呀!”
“我管他,他聽我的嗎?”
“那他也不聽我的呀!”
“滴……滴……”
沒等大姐話音落下,陳生已經憤怒地掛了電話。
“咳!”大姐又氣又急,“現在陳亮亮一有點什麼事,陳生就埋怨我沒教好孩子,至從離婚後,陳亮亮也沒在我身邊長大呀,我怎麼管?再說,就陳亮亮那個脾氣,跟陳生一樣,就算在我身邊,我也管不好。”
“是的呀,大姐,你彆聽陳生埋怨,你就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陳亮亮會長成這樣,是家庭環境的影響,也是遺傳他爸的性……”。
我還沒等說完,大姐就又哭了,“是呀,是我和陳生沒有給孩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長大,才會長歪,亮亮本質不是很壞的孩子,他吃到了什麼好吃的,還會給我買來孝順我,弟,他真的不是很壞的孩子,隻是有點不懂事,不成熟而已,陳生是有責任,但是我……也有著推脫不了的責任,我是一個母親,可我卻沒有儘到母親的責任,我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嗚……”。
大姐難過得大哭了起來,我沒有阻止她哭,我感覺她太壓抑,太痛苦了,或許哭出來能好受一些。
身為陳亮亮的舅舅,我也會為陳亮亮難過,但,我想我跟大姐的那種難過是天差萬彆的。
或者說得更直白點,跟陳亮亮比起來,我更心疼大姐,被她哭得我心也亂了,我也努力想,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突然想到我有一個高中同學是在我老家做警察的,我趕緊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王康,我是江東啊。”
“哎呀,你好江東,好久沒聯係了,一切都好吧”。
“我挺好的,你也都好吧!”
“我也挺好,就是最近比較忙!”
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我立刻把話題切入主題,“我想向你打聽個事,我外甥叫陳亮亮,今天被警察抓了,聽說是掃黑除惡組抓的,你能幫我打聽打聽,他犯了什麼事嗎?”
我大姐一聽我打電話了,立刻在旁邊聚精會神地聽。
王康開始一愣,繼而說,“陳亮亮是你外甥啊?是我們組的同事抓的,我就是掃黑除惡組的。”
“啊?這麼巧?”我心裡有幾分慶幸,想著有個熟人,至少能了解一下情況,“陳亮亮到底因為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