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時候的桑可分身乏術,沒有精力和時間出國挽回這段感情。
懷孕時,她才大三。
無父無母的她在麵對這樣的事,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沒錢,又不好意思去醫院,隻能偷偷買藥吃。結果沒弄乾淨。等發現時,孩子已五個月大,不能再流產。
孩子出生時,裴旭昀在國外,她一個人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心疲力竭。誰知月子還沒坐滿,婆婆又出意外斷了腿,從此坐輪椅。她隻能輟學在家帶孩子,照顧婆婆。
裴旭昀進修學表演的四年,沒給家裡寄過一分錢。她照顧家人之餘打各種零工,把一塊錢掰成兩塊錢花。
好不容易咬牙撐下來,等到丈夫回國。
他身邊卻多了一個宋琳琅。
回國的一年裡,他們毫不避嫌地出入各種公眾場合,雖未官宣,卻儼然成為公眾默認的情侶。
桑可卻隻能每天在報紙電視上看到自己的丈夫,平時連通個電話都費勁。
如今,他功成名就。
陪著他參加頒獎典禮的人,不是她。
拿獎杯的,也不是她。
給她的,隻有一紙離婚協議,以及被掃地出門時丟了一地的衣服。
隔著鐵窗,她看著丈夫和小三共享她準備的慶功宴,親自刷盤洗碗,給小三放洗澡水,不舍得她勞累半點。
夜風吹涼了她的心。
她像個逃兵,逃離了自己的家,卻無處可去。
這些年,她被困死在這個家裡,早沒了社交圈。兒子也在夏令營,要一個月才回來。
她在公園裡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買了機票去法國。
飛機在A市國際機場降落,桑可也從回憶裡醒來,擦掉臉上的淚水。
走出機場,她打車直奔醫院。
推開病房門的那刻,桑可還沒來得及看兒子,就先看見佇立在窗邊的男人。
裴旭昀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清俊的麵容被口罩遮住大半,卻依舊掩不住大明星的光環。
她垂下眼瞼,把行李箱放牆角,摸了摸兒子額頭,“怕狗仔拍到,就彆來。這樣打扮更引人注目。”
怕吵醒兒子,她的聲音很輕。
裴旭昀掃了眼麵前的女人,發現一個月不見,她不僅化妝換發型,連穿衣風格也大變樣,渾身上下更是散發著一種被人滋潤過,又重新活過來的神采。
對於她的轉變,他的眼裡沒有半分驚豔,隻有厭惡。
“你以為你學琳琅打扮,我就會喜歡你?你就是整容一百次,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桑可沒有辯駁。
她不止學宋琳琅打扮,甚至在法國生活的一個月都用的是宋琳琅這個名字。
那個本就該屬於她的名字。
而之所以會選擇去法國散心,也隻是單純想知道裴旭昀進修四年的地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他在不到半年時間變心。
誰知,她順手撩著玩的帥哥會對她這個“宋琳琅”情有獨鐘。
想到這,桑可愈發煩躁。
她可沒墮落到要當誰的山寨品。
要不是兒子突然暈倒讓她慌了神。她肯定一下飛機就換回以前的樣子,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做過這蠢事,更不會送上門讓裴旭昀嘲笑。
“這是什麼?”裴旭昀眼尖地發現她脖子上的吻痕,一把抓過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