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桑可渾身血液凝固。
“你怎麼了?”裴旭昀見她麵色蒼白,微微靠近了幾步。
有一米八五的大高個站在麵前,屏蔽外來視線的窺視,桑可的安全感頓時增加不少。
她咽了咽口水,小聲道,“裴旭昀,我好像,大概不小心得罪過霍家的這位爺。你要是不想被我牽連,就站著彆動,彆讓他發現我。”
裴旭昀皺眉,剛想說關他什麼事,霍彥庭就已經朝著他們走來。
桑可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好在霍彥庭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很快就跟裴旭昀擦肩而過。
擦肩的瞬間,和他隔了一個裴旭昀的桑可仿佛能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
多少個夜晚,她都是聞著這個味道入睡的。
原以為在法國發生的一切早已放下,卻不知隻是一個熟悉的味道便能勾起她所有的記憶。
霍彥庭一直走到一幅油畫前,才站定腳步。
宋琳琅見霍少被自己的畢業作品所吸引,內心早已扭曲得像是有十幾條毒蛇糾纏在一起。
為什麼?
桑可這個賤人畫的這幅畫就那麼好?
不止是她的母親欣賞,連霍少都被它吸引。
明明嘔得要吐血,宋琳琅還要強顏歡笑地走到霍彥庭身邊,“霍少是喜歡這幅畫嗎?那是我一年多前畫的,僥幸得了個獎。”
霍彥庭盯著畫,聲線淡漠,“是你畫的?”
“當然。這是我在法國留學的畢業作品。很多人都知道的。”
霍彥庭的視線從畫移到宋琳琅的臉上,“我再問你一遍,是你畫的嗎?”
宋琳琅不知道霍彥庭為什麼這麼問,故作鎮定,“當,當然。”
霍彥庭笑了,笑得異常恐怖,“畫這幅畫的人得罪了我。你確定要背這個鍋?”
宋琳琅頓時騎虎難下。
得罪太子爺的鍋不好背。
可當眾承認這幅畫不是她畫的,無異於要她死。
裴旭昀聽了霍彥庭的話,想到剛剛桑可說她得罪過太子爺,一個瘋狂的念頭襲上心頭。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桑可,“你畫的?”
“是又怎樣?能影響宋琳琅在你心中形象?”桑可看著他驚訝的表情,隻想笑。
裴旭昀惱羞成怒,“當然不會。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琳琅那麼優秀,畫畫也比你好,沒理由盜用你的畫!”
桑可勾了勾唇角,“你高興就好。”
不再搭理這個戀愛腦,她轉眸看向人群中最耀眼的霍彥庭,不明白他是怎麼認出那幅畫是她畫的。
畢竟她的畫風和宋琳琅的畫風十分相似。不然宋琳琅也不會選中她當槍手。
這麼多年,隻有柳菀沁能區分出她們的作品。
可即便是柳菀沁也曾被蒙蔽多年,直到收她當徒弟,教了她大半年才徹底區分她和琳琅的畫風,從而發現女兒過去交上來的畫作中最讓自己滿意的那些畫都是她畫的。
而這個男人和她相處也才不過一個月……
霍彥庭這邊遲遲沒等到宋琳琅的回答,很快失了耐心。
“我找不到人。她的畫,你也彆想留。”
“霍少……”她驚恐交加地看著霍彥庭。
霍彥庭不理她,把廳內所有的畫作掃視一圈,指了指其中分散在四處的十幾幅作品,包括他麵前的這幅獲救的畢業作品,陰冷開口。
“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