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一個煙圈,聲音聽不出情緒,“真有個兒子?”
桑可點了點頭,“之前他在夏令營暈倒的時候,我有和你提過。是你不相信。”
“你這是在怪我?”
桑可眼裡閃過一絲心虛,“也不是。事先沒和你說清楚,是我不對。我也沒想到你會和我求婚。我以為你和我隻是玩玩。那天我打算和你說清楚的,但突然接到電話,我……”
霍彥庭不想聽她解釋,直接丟出兩個字,“離婚。”
桑可愣了愣。
又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道,“可以。”
反正她已經簽過字,隻等冷靜期結束,裴旭昀那邊聯係她去民政局領證。所以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刻意隱瞞,和他唱反調。
她答應得太爽快,反倒殺了個霍彥庭措手不及。
他看著身邊神色自若的女人,越發不懂了。
此時,綠燈亮了。
霍彥庭按下心中的疑惑,繼續開車。
晚高峰的車道向來擁堵。
車子一路開開停停,時間也過得格外緩慢。尤其車子裡沒一個人說話。
他轉眸看了她一眼,確認她沒睡著。
“你剛剛不是挺能說的?怎麼現在沒人,又成啞巴了。”
“我隻是有問必答。”桑可也很無語。
如果不是他們一個個刁難她,她犯得著說那麼多話?
“你在國外,沒人和你說話,你的嘴巴也沒停過。”霍彥庭想到過去被她纏磨的時光,又忍不住看向桑可,把她從頭到尾掃視一遍。
不戴隱形眼鏡的她,那雙漂亮的杏眼被笨重的黑框眼鏡蓋住。厚重的直劉海也讓她顯得無趣呆板。
這和他記憶中的黏人聒噪的小妖精落差很大。
要不是肌膚相親地朝夕相處過,他對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發都了如指掌,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桑可沒有錯過他眼神中對自己變化之大的疑惑和失望。
可那又如何?
她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的滿意或是失望都不重要,也無需在意。
桑可把目光看向前方,淡淡說,“之前是例外。你現在看見的才是真正的我。”
霍彥庭皺眉。
這女人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多。
“為什麼要當宋琳琅的槍手?”
桑可很坦白,“為了錢。”
“自己不能辦畫展賺錢?”
“我的畫拿出去,最多賣幾百塊。若是給宋琳琅,能賣好幾萬。”桑可說到這,忍不住笑了。
隻因宋琳琅是柳菀沁的女兒。同一幅畫便有了兩種價格。
這就是現實。
之後的一路,霍彥庭沒有再問彆的問題。桑可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一個人在房間裡畫畫才是她最舒服的狀態。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市一院停車場。
桑可下車後,看見霍彥庭拔車鑰匙,立即道,“霍少,謝謝你送我過來。但我沒有被狗咬。你可以不用下車。”
霍彥庭挑眉,沒有堅持下車,從車窗遞出一張黑色銀行卡。
桑可沒敢接。
霍彥庭等煩了,催道,“不是缺錢嗎?這卡沒有額度限製,隨便刷。”
桑可想到他在車上讓她離婚的事,恍然明白了什麼。
“你想包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