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桑可從醫生辦公室離開後，吹了一個小時的風才下定決心，攔下一輛出租車。
即便違約，即便希望再渺小，為了兒子，她也要試一試。
黃昏時分。
桑可出現在宋家的彆墅門口。
“桑小姐，請回吧。夫人說了，該說的話上次都說完了，希望你遵守承諾，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管家的餘伯隔著鐵製大門勸道。
“餘伯伯，麻煩你再幫我轉告一聲，說我真的有急事，人命關天！”
“你就彆為難我了。夫人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嗎？”
“那我就站在這裡等。”
“哎，何苦呢。一會兒先生就回來了。他若是看見你，隻怕……”餘伯沒有繼續說，但他相信桑可一定能聽明白。
在宋家，比起夫人的冷臉，真正厭惡排斥桑可的人是先生。
他至今都還記得，夫人當初有多麼欣賞器重桑可這個徒弟，幾乎是把自己的絕學全部悉心教授。連琳琅小姐見了都眼紅得哭了好幾次。為了桑可，夫人和先生吵過好幾次。最嚴重的一次，回娘家住了好幾天。
可也是那一次過後，從娘家回來的夫人對桑可突然變得冷淡起來，甚至到後麵還斷絕了師徒關係。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這次來，最主要見的是宋先生。所以沒關係的，我就在這裡等著。”桑可微笑，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光說服柳菀沁不夠，還需要宋文濤的配合。隻要宋文濤同意了，柳菀沁那邊就不是問題。
見勸不動，餘伯也不再管了，佝僂著背離開。
桑可隔著大鐵門，看庭院裡曾經熟悉無比的花花草草，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夕陽徹底消失在地平線時，她打了個噴嚏。
掃了一眼手表，已是晚上7點。
若無意外，再過半小時宋文濤就該下班從公司回來了。
就在桑可琢磨一會見到人該怎麼說服他時，一道冰涼的冷水強有力地襲來，直衝她的臉。
水勢凶猛，瞬間把桑可全身澆了個透。
桑可後退躲開，摘下眼鏡，擦掉上麵的水，重新戴上。
隻見彆墅裡的宋琳琅手拿洗車用的高壓水槍，槍口正對準自己。
她哈哈大笑，關上水龍頭，“癩皮狗變成落湯雞了！”
桑可看著幼稚又惡毒的宋琳琅，又氣又無語，“宋琳琅，你平時優雅得體的大小姐形象呢？被禁足在家，連裝都不裝了？”
“桑可，你少在我麵前裝清高。你上次找我媽要錢，以為我不知道？這次過來，又想要多少？”
“我這次不是來要錢的。”
“我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我家不歡迎你。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桑可不受威脅，淡定道，“那你報吧。警察來了，我剛好和他聊聊二十多年前，宋家千金落水丟失幾天才被尋回，宋家卻沒有報警這件事。”
宋琳琅臉色一下子變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