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桑可早已被磨平了所有棱角,不複當年的鋒芒畢露。
可宋文濤依舊能敏感地察覺到這個孩子淡漠溫和的眼神中暗藏的恨意。
那是對宋家,對他的恨。
“什麼意思?我還要問你,當年不是你說,以後和我們宋家再無瓜葛嗎?現在你冒充琳琅,得罪霍少又是想報複誰呢?”
想到她的所作所為,他又拿了個茶杯砸過去。
隻是這次失了準頭,砸得太偏。
桑可躲都不用躲,朝著他走過去,提前把桌上所有能砸的,扔的東西通通扔進垃圾桶。
不扔,也會碎在宋文濤的手裡。
垃圾桶是它們最終的歸宿。
“那是個誤會。我已經和霍少解釋清楚了。”她眉眼淡漠,把垃圾桶放回原位。
“誤會?你的一點誤會,害得宋氏短短兩周損失了上千萬。你知不知道,霍少的一個電話,就讓和我們宋氏合作多年的老客戶全部終止了合作!”
雖然被霍彥庭盯上不是什麼好消息,但對此刻的桑可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她腦子轉得飛快,接著宋文濤的話說,“如果你煩惱的隻是這個,我可以解決。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宋文濤十分敏感,“這是你今日過來的目的?”
“是。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需要你和宋夫人去醫院做個血檢。”
一聽做血檢,宋文濤警覺地眯起眼,“你要乾什麼?”
看他的表情,桑可就知道他誤會了什麼,冷誚道,“放心,不是做親子鑒定。你擔心的事,我壓根沒興趣。是我兒子病了,需要合適的脊髓做移植手術。即便不想承認,你們也是他的……”
沒錯過宋文濤眼神裡對裴禮的厭惡,她及時改口,“他的一線生機。”
一番權衡利弊,宋文濤才勉強同意,“醜話說在前頭。無論血檢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可能給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捐脊髓。”
桑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這個協議。
畢竟讓他們做血檢才是當務之急。要不要捐脊髓也要等檢測結果出來再說。現在爭這些沒用。
翌日一早,桑可就去了霍氏集團的寫字樓。
來到一樓大廳的前台,她禮貌道,“你好,我找霍彥庭。麻煩通傳一下。”
前台小姐掃了一眼,確認她身上的衣服包包不是什麼奢牌,輕慢道,“霍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見的。”
桑可不計較她的態度,從包裡拿出一枚鑽戒,“那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他看了,自然會見我。”
求婚那天,她走得匆忙,上了飛機才發現戒指還戴在手上。
此前以為他是無業遊民,便覺得這麼大的鑽戒多半是假的,收了也就收了。免得寄回法國,被他順藤摸瓜,找到自己。
可現在知道他是霍家太子爺,這戒指也必然價值不菲。她就不能繼續收著。
前台看見戒指上的鴿子蛋鑽石,也是一眼假。
直到她發現戒指內圈刻的是霍氏族徽,才一改傲慢,立即給總裁辦打電話。
掛了電話,她又殷勤地說,“陳助理馬上就到。請問,您要不要喝點什麼?咖啡,還是果汁?”
“不用麻煩,我不渴。”桑可看著她前後態度180度大轉變,十分茫然。
這戒指就這麼值錢嗎?
很快,一個男人坐電梯下來,“桑小姐,霍少在上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