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低下目光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接起,也沒有回避,徑自打開。
明祁森還是回避了,起身去倒了兩杯水過來。
信,是很薄的一封信,也很輕。
沈聽瀾麵色不改,無所謂的拆開信封……
他對他這父親所謂的交流和信息,其實都不太感興趣,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利益,他甚至可以不在乎這個父親的存在——
一如,他們對他這個兒子的態度一樣。
有些親情,它也不是不能被割舍的,當冷漠習慣了,也就淡了,就像荒漠裡的孤城,以往再是繁華,在風沙的洗刷蕩滌之下,終究也隻會剩下斷壁殘垣,久而久之也就湮沒消失在無邊的沙漠裡。
沈聽瀾不緊不慢的取出那信紙。
隻有薄紙一張。
打開紙張一看。
上麵隻寫著一句話,手寫的,筆鋒蒼勁有力,桀驁不羈的草字。
沈聽瀾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親寫得一手好字,當初也是小有名氣的書法家,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也曾見過他這父親奮筆疾書的樣子,當時還說要教他書法,隻是那個時候,他身體的條件並不太允許。
沒想到,一眨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沈珣的硬筆書法還是了得。
信紙上的一句話是: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沒有署名,也沒有多餘的一個字了。
沈聽瀾將內容看入眼中,幽邃的眸光仿佛染上了一層寒霜似的。。
沈珣能告訴他這麼一個消息,那麼就說明,他一直都知道這邊的事情的。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采取觀戰的態度,將自己置身事外。
可真是清閒!
沈聽瀾那張尊貴的俊臉上有些陰沉起來。
明祁森自然看得很清楚,見沈聽瀾收起信,這才走了過去,將水遞到他跟前,也不去問信上的內容,而是開口道,“我這次過去見他,他剛好做完手術,好像裡麵長了東西,看得出來手術挺凶險,現在正在休養。”
明祁森說著,也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喉嚨。
沈聽瀾低下眼簾,接過水,“謝謝爸……”
“好了,情況大概我跟你說了,怎麼做,還是得看你自己。”
明祁森並不打算乾涉過多,畢竟這事,他其實不好乾預。
“我心裡有數,給我一點時間,我能處理好。”
沈聽瀾落下這麼一句。
“好,有需要儘管開口。”
沈聽瀾點頭。
步徵那邊應該很快就有好消息傳過來了,到時候,那邊被拿下,尹熙蕾也就失去了籌碼,尹家也會元氣大傷,想叫板的本錢都沒有,這樣釜底抽薪的方式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還有安雨晨,她以為頂著他母親的名號過來,又能改變什麼?
隻會讓她丈夫那家子死得更難看。
沈聽瀾摩挲著自己那冰冷的指尖,眸色異常的森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