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突然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一用力將她拖了起來:“彆蹲著,走一走。”
她整個人都靠在了祁彧結實的胸膛上,鼻間傳來他身上清淡好聞的洗衣粉味道。
有那麼一刹那,季悠覺得自己心跳都快停了。
她從來沒有跟異性保持這麼近的距離,又新奇又悸動。
祁彧沒有鬆開她,就這麼拖著她在周圍散步,半晌,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道:“好一點沒?”
季悠微微一縮,覺得從耳根一直麻到了指尖。
“好...好多了。”
渾身熱的難受,不知道是因為劇烈運動還是祁彧的靠近。
操場中間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是易拉罐被踩癟的聲音。
季悠抬眸瞄了一眼模糊的足球場地,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祁彧站在她身邊,手插著兜,似笑非笑:“還練嗎?”
季悠抱著肚子,小聲道:“我能再休息一會兒嗎?”
祁彧點點頭,往操場邊緣的欄杆上一靠:“體育這麼不好,乾嘛報長跑。”
季悠鼓了鼓嘴,有些灰心,果然連祁彧也覺得她體育差透了。
“因為報名報晚了,隻剩下1500了。”
祁彧盯著她:“我怎麼不知道報名了?”
季悠望著遠處忿忿走出操場的幾個身影,喃喃道:“或許男生跟女主不一樣吧。”
過了一會兒,季悠身上的汗消了,也緩過了神:“我休息好了,可以繼續跑了。”
祁彧靠著牆沒動,勾了勾唇:“先等等。”
季悠疑惑的望著他,站在他麵前,胸脯輕輕起伏。
“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季悠一怔,緊緊抿著唇,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祁彧也不急,依舊笑盈盈的,從兜裡掏出薄荷糖,倒出一粒塞在嘴裡,空氣裡頓時迷漫出一股香甜的薄荷味兒。
季悠終於垂下眼睛,鬆開緊握的雙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喏喏道:“對不起。”
祁彧盯著她圓潤的臉蛋,語氣輕飄飄道:“哪兒對不起我了?”
季悠給自己鼓了鼓氣,如實道:“我知道夏依芮她們每天都會到操場來聊天,也知道夏依芮認識你,今天晚上讓你教我跑步是...是為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隨後乾脆說不下去了。
祁彧對她那麼好,幫她解圍,還請她吃飯,她卻想要利用他報複夏依芮。
季悠有點憎恨自己的壞,她睫毛顫了顫,眼圈有些發紅。
“是為了氣她,你怎麼知道她會生氣?”祁彧問。
季悠聲音很輕:“我猜的,真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頭壓得更低了。
祁彧站直身子,看著季悠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有點好笑。
“所以這1500是夏依芮的傑作?”
季悠不言語了,手指不安的抓著褲腿。
祁彧大概會討厭她了吧。
按董珂珂的說法,夏依芮畢竟是他的舊相識,自己才是剛接觸兩天的同桌。
無論如何,祁彧也不會再願意聽她說夏依芮壞話,哪怕是真話。
祁彧卻清楚,夏依芮對季悠的針對少不了他偏袒的因素。
但原以為季悠是個老老實實的受氣包,沒想到她還會悶聲不吭的反抗。
而且反抗的方式嘛,果然是夠聰明,讓他挺滿意。
祁彧抬手挑起季悠的下巴,強迫她抬眼看著自己。
他低聲沙啞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是誰教你好學生就可以隨便利用同桌的?”
季悠抬起泛著水霧的眼睛,略帶迷茫。
當然沒人教她,是埋藏在她身體裡積壓許久的壞心思。
“祁彧,你生氣了嗎,對不起。”
她還在認認真真的道歉,似乎這份愧疚快要淹死她了。
祁彧突然輕笑,意味深長道:“小同學,你再壞一點,我可就忍不住下手了。”
季悠心臟一緊,睜大了眼睛。
他要下手做什麼?
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少,橘黃色的燈光靜謐,遮掩了月亮的光輝。
鬆垮的皮筋經不起運動的震顫,終於在這一秒放棄掙紮,從柔順的長發上滑下去,輕輕落在地上。
沒有了束縛的長發瞬間披散在肩頭,在夜風的鼓舞下,繞過季悠纖細的脖頸,撩撥著祁彧的手腕。
偌大的操場上偏僻的小角落裡,女孩的背影纖瘦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