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撫摸著李修緣的腦袋,柔聲道:“乾嘛急著回去,應該多住幾天。”
李修緣訕訕的道:“師傅說,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何氏是良善之家,會善待那些孩子,他也就放心了,也該回去了。”
何歡點了一下頭道:“師傅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要記住,不管我在那裡,不管我是誰,我都是你大兄。”
何歡看出了李修緣為什麼生疏了。
是他回家了,有弟弟妹妹了,看著他和弟弟妹妹們鬨著玩,李修緣感受到了親疏遠近,所以生疏了。
可李修緣不知道,從靈魂上論,在這個時代,他跟李修緣和慧遠和尚更近。
李修緣聞言,莫名的眼眶就紅了,但卻沒哭,隻是離大兄更近了一些。
“往後彆做僧人了,跟著大兄混,大兄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大兄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讓你衣食無憂還是做得到的。”
何歡拍著李修緣的肩頭,笑著說。
這世上的僧人多李修緣一個不多,少李修緣一個不少。
他不希望李修緣去做僧人。
因為李修緣雖然能修成濟公活佛,但過程太痛苦了。
李修緣叫他一聲大兄,他希望李修緣一生過的開心快樂。
“大兄,我家也沒有您想的那麼窮……”
李修緣覺得自己被小看了,努力的為自己正名。
何歡哈哈一笑,“那你就敞開了吃,敞開了喝,再娶幾房美嬌娘!”
李修緣撓了撓頭,搖頭道:“那不行,我要陪著師傅,要隨師傅修行。”
何歡笑道:“那要是師傅不需要你陪著呢?”
李修緣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會的!”
何歡笑道:“會的!”
李修緣不解的看向何歡,何歡卻沒多做解釋。
“好了,待我穿衣服,陪你們去玩一會兒。”
何歡拍拍懷裡的小丫頭,待到小丫頭依依不舍的放開他以後,套上的外衣,在聞訊趕來的潤娘伺候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帶著小丫頭和李修緣去了演武場和虎館玩。
一直玩到韓姨娘叫他們吃飯。
今日是慧遠和尚這位大恩人離府的日子,所以所有人都聚在正廳吃飯。
陳大娘子依舊坐首座,何蘚和慧遠和尚各坐在兩邊。
何歡帶著小丫頭和李修緣到正廳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落座了。
李修緣被叫去了慧遠和尚身邊,小丫頭自然要挨著大兄坐。
原本坐在另一邊的何慶,情願去跟雷洪一桌,也不願意跟大兄坐了。
為此,小丫頭還疑惑的纏著何慶問了半天。
結果平日裡最寵小丫頭的何慶,愣是沒理她。
害的小丫頭喪喪的回到大兄身邊,說二兄不喜歡她了。
何歡撫摸著小丫頭的腦袋安慰道:“怎麼會呢,二兄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們囡囡呢,我們囡囡最乖了,所有人都喜歡。”…。。
小丫頭仰著頭,憋著嘴,“那二兄為什麼不理囡囡?”
何歡一笑,撇了一眼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何慶,道:“你二兄那是不喜歡大兄了,不想跟大兄同席。”
“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這話是李二大娘子說的。
凶神惡煞。
也不怪李二大娘子這麼不客氣,主要是何慶這事做得不對。
慧遠和尚和李修緣還在呢,何慶身為主人家,甩臉子、耍脾氣,知道的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兄長賭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嫌棄人家慧遠和尚和李修緣吃了何氏的大米呢。
所以,李二大娘子才會那麼不客氣。
“是我教子無方,讓大師看笑話了。”
何蘚提起酒杯向慧遠和尚賠罪。
慧遠和尚那會在乎這個,笑著端起茶盞道:“貴府的哥兒真性情,貧僧怎麼會笑話呢,貧僧喜歡這種性情。”
慧遠和尚善、真,所以他自然喜歡善、真的人。
他說的是實話,正廳裡的人都聽得出來,所以氣氛瞬間變得熱鬨了起來。
至於何慶,沒人再管他。
事後一頓毒打是逃不了。
何氏或許會容忍孩子們調皮搗蛋,但絕對不會容忍孩子們沒規矩。
“這幾日叨擾貴府了。”
酒足飯飽以後,慧遠和尚起身告辭。
陳大娘子一個勁的道:“不叨擾不叨擾,大師是我們何氏的恩人,彆說是小住幾日了,就是一直住下去我何氏也會以禮相待。
更彆提大師還是得道高僧,能住在我們何氏,那是為我們何氏增福,哪有叨擾之說。
也就是大師主持著國清寺的大小事務,不然我真想留大師在府上,為大師建一座家廟,一直供養大師。”
慧遠和尚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跟陳大娘子客套。
陳大娘子吩咐人拿了一個包裹,遞給了慧遠和尚。
慧遠和尚略作沉吟以後,準備打開瞧瞧,陳大娘子卻按住包裹,製止了慧遠和尚,“隻是一些俗物,為大師備著路上用,大師就不用看了。”
慧遠和尚笑著阿彌陀佛了一句,將包裹推還給陳大娘子,笑道:“施主說是俗物,那貧僧收不收都一樣。”
說著,慧遠和尚看向何歡道:“貧僧和何施主相遇,是緣,不是俗物。”
陳大娘子有些為難了,她大概是第一次遇到不貪財的和尚,但這錢她明顯的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