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看著準備請命的徐盛,淡淡的吩咐道:“你去把說話的人給我拎過來,讓我看看誰說話這麼囂張。”
“是!”徐盛得令,立刻朝隔壁走去。
“你這莽漢是誰,要乾什麼?”隔壁傳來一聲音尖叫聲,就像是被糟蹋的小娘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光橫,我父親是光時亨,是當朝的兵科給事中,連陛下都要給幾分麵子,你敢弄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傳出,光橫慘叫一聲,捂著臉慘叫。
片刻工夫,光橫和另外一個人被徐盛一手一個,當做是拖拽牲口一樣拖著拎了過來。
徐盛將二人隨手扔在地上,隨後便是站在了朱慈烺身旁。
這二人年齡不大,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在明朝,這個年齡都能娶妻生子了,崇禎皇帝就是十五歲時大婚的。
朱慈烺看了二人一眼,然後盯著那個叫光橫的少年,有些驚訝道:“你是說令尊是兵科給事中光時亨?”
“正是!”光橫看著眼前這小子驚訝的表情,覺得對方定然是害怕了,於是從玉帶中取出折扇刷的一聲熟練的撐開,還裝模作樣的扇了兩下。
朱慈烺確實驚訝,他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到了光時亨的兒子,那個光時亨就是當初封駁了朱慈烺總督京營那道聖旨的人,也是曆史上極力阻止皇太子去南京的那個蠢貨。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嘿嘿嘿!”朱慈烺心中暗笑。
光橫氣哼哼的,輕蔑的說道:“小子,你的家奴剛剛打傷了我們,如果你們幾個可以跪地求饒,少爺我興許可以饒你們一回,若是敢說個‘不’字,一個都彆想走出這裡。”
見到這裡有人發生爭執,中國人最古老的傳承瞬間體現出了,不少人圍了過來看熱鬨,也有些人眼眸眯起,露出耐人尋味的神色。
雖然光時亨隻是七品給事中,手中權力卻很大,還是當朝首輔溫體仁的人,有些背景。眼前的這幾個人神色淡定,也不是簡單人,興許是七卿中哪家的小少爺。
不過七卿除了唐世濟大人,其他幾位大人都住在內城,這顯然也不是唐府的人。不管都是什麼人,看看就知道了,這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法。
五城兵馬司的人,大部分被朱慈烺派到了城外維持治安了,一時半會也來不了人。
“哈哈哈……”
朱慈烺朗聲大笑,問道:“你就兩個人,如何讓我們走不出這裡?”
朱慈烺怕說出身份嚇死這個傻帽,於是故意激他。吳忠、李廷表和徐盛三人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看著光橫,都覺得這廝簡直是傻得可愛。
光橫目光看著眼前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頓時心中怒氣升騰,指著身邊的少年,大聲道:“你可知道我身邊這位少爺是何人?”
光橫旁邊的少年見提到他,覺得是時候出場表演了,當時就跳了出來,大聲道:“我乃順天府尹的公子董茂,小子,大路不走,你偏要和少爺我作對,隻能怪你有眼不識泰山。”
周圍看戲的眾人嘩然,這個少年居然是順天府尹的兒子。順天府尹是京城治安與政務的最高長官,有能力通過皇帝影響、更改、甚至全麵推翻眾多衙門的決議。這位大神可不是平常人敢得罪的,就算是朝中七卿,皇親國戚,也要賣幾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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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今天寫到太液池的時候,才發現第十一章勇衛營那章提到北海校場時寫錯了,北京的北海、中南海等地方,在明朝統稱“太液池”。
滿族人喜歡稱呼江河湖泊為“海”,金朝的時候改成為“海”,元朝沿用了這個稱呼。
到了明朝,朱元璋擔心漢人被胡化,因此秉承“上承周漢,下取唐宋“的標準,大規模強製性的恢複漢族文化,應該就是這個時候取消了“海”的稱呼,改為“太液池”的。
畢竟唐朝時在都城長安也有個太液池,而且很出名。可惜的是,滿清入關後再次沿用了“海”的叫法,一直延續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