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吳三桂說話,坐在旁邊的金玄便笑了起來:“王爺不必擔憂,洪老賊此舉乃昏招耳,是他給我們創造了機會!”
“哦?此話怎講?”
祖澤潤發問,吳三桂也看向了金玄,這年輕人不僅眼界高,謀劃亦是一絕,讓人耳目一新。
金玄輕咳一聲,站起身來道:“其一,眼下我軍東出對付英格蘭和法蘭西人,然洪老賊卻急不可耐的進行削藩,學生判斷,洪老賊命不久矣!”
“其二,洪家太子在征南軍中曆練,資曆尚淺,難以統帥軍隊。”
“其三,大東國新老勢力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漢軍旗的老人們位高權重,較為偏向王爺,隻要兩位王爺大旗一舉,必然響應雲從。”
金玄忽然高聲道:“綜此三點,若是此時我軍調轉矛頭,直入兵力空虛的國都,來個改朝換代,再南下對左家恩威並施,定然大事可成!”
“那英國人和法國人這邊怎麼辦?我們若是回師東城,封地不要了?”祖澤潤還在想著他的封地。
金玄麵露微笑道:“王爺,白夷那邊好說,隻要我們退兵,退還一些土地,再空口許以重利,他們會答允的,學生可以去說服他們。”
他又補充道:“還有,起事之時,我們要以征南軍的名義,最大程度的激怒大明遠東軍,讓他們在南麵互相廝殺,為我們謀取天下創造機會!”
吳三桂的頭號謀士劉玄初,隻是默默地看著金玄表現,他暗暗地思考著,不打算急於表態。
在他印象中,這個金玄,年紀輕輕的陰狠毒辣,城府極深。
金玄一言說出,平南王祖澤潤低頭沉思,一言不發。
他似乎已經意識到,這是吳祖兩家唯一的出路了。
吳三桂適時而動,悵然道:“老兄,咱們兩家兵權一交,隻伯從此要與老兄弟們生死長彆了!”
兩鬢斑白的祖澤潤臉色微微發白,皺紋更甚,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後,他一拍鐵案,大喝道:“長伯!你說怎麼辦吧,我祖家跟著你跑!”
三十年,因吳三桂眼光長遠,及時投降了滿清,讓吳祖兩家避免了覆亡。
二十二年前,還是因為好賢弟的審時度勢,跳上了洪承疇這輛馬車,使得吳祖兩家功勳滿門。
如今危難之際,祖澤潤決定再跟著老弟跑一趟,搏一搏!
吳三桂大喜,緊握著祖澤潤的雙手,激動道:“好!老兄弟,咱們就再度攜手,一起乾他娘的洪老賊!”
“什麼狗娘養的大東國,咱們改朝換代,另立王朝!”
眾人聽聞,皆是眼中大放異彩,金玄更是喜不自禁。
吳三桂的頭號謀士劉玄初終於表態了,他神色莊重地說道:“此乃非常之舉,不但關乎諸公身家性命,而且事關百萬生靈塗炭!如果舉事失敗,咱們便再無出頭之日了!所以心裡再急,也要慎上加慎!”
“兩位王爺雄踞大平原,封地兼山川關河之險,占鐵鹽茶馬之利,應從速返回封地,整頓人馬,備足糧草,誓師西進,一戰而勝,舍此彆無良策!”
祖澤潤久仰劉玄初的大名,聽他詳解透徹,心裡暗暗佩服,在座上略一躬身道:“就依先生所言,速速撤軍返回封地誓師!”
“那安定公陳福呢?他怎麼處置?我剛招待完他。”吳三桂的心腹愛將吳國貴說道。
吳三桂冷哼一聲:“找個理由扣下,絕不能讓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