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8(2 / 2)

九龍章 水泊淵 3703 字 28天前

毓秀命程棉與遲朗出列,“刺客的事,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二人對望一眼,遲朗先答了一句,“臣等無能,還不曾查到刺客的來曆,請皇上恕罪。”

毓秀一臉慍怒,厲聲說了句,“你們的確無能。”

滿朝文武從前有看不慣程棉自命清高的,都忍不住偷笑。

程棉心裡難過,隻能咬牙強忍,低頭對毓秀說了句,“臣等問詢了與刺客交手的禁軍,確定刺客用的不是西琳的武功招式。”

毓秀一聲輕哼,“單憑武功招式,不能確認刺客的來路,不排除有人刻意陷害禁軍的嫌疑,劉統領失職查辦的事,暫緩吧,刑部與大理寺全力追查,都察院也不可置身事外,相關官員,有嫌疑的一律查問,朕倒要看看,誰在打禁軍的主意。”

都察院的兩位都禦使都出來領旨,朝臣見毓秀發怒,原本有事要稟報的也不敢說話了。

散朝之後,右相對眾臣道,“今日是我愛妾生日,特在府裡備了薄宴,請大家到府上喝一杯壽酒。”

眾臣麵麵相覷,都找借口推脫了。跟去赴宴的隻有左相,幾部尚書,神威將軍,定遠將軍與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閒官小吏。

席到中途,右相離座,工部尚書,吏部尚書,兵部尚書與戶部尚書也都先後跟去書房。

右相平白弄出一個壽宴,也不過是想找個理由湊齊人而已。

五人分賓主落座,兵部尚書南宮秋第一個開口,“皇上敕令三法司全力追查刺客的事,是不是對我與幾位尚書大人推舉紀辭的事心生懷疑?”

吏部尚書何澤看了一眼工部尚書阮青梅,對南宮秋笑道,“賢侄太過風聲鶴唳了,依老夫看來,皇上不過是氣她不知情北瓊送馬的事,遷怒三法司與百官罷了。”

何澤是三朝尚書,執掌一部多年,手中握著一朝官員的升遷調度,隻手遮天,黨同伐異,偏偏此人常年麵帶笑容,金口難開,官員們暗地稱他為慈麵天官,多少也有畏懼諷刺的意味。

阮青梅出聲附和,“皇上發怒總比她不動聲色要好,之前薑相還懷疑她為何對刺客與禁軍的事無動於衷,此一番試探,果然就試出了小丫頭的底細,她哪裡諱莫如深,心思縝密,不過是糊塗大意,不知輕重罷了。”

南宮秋點頭笑道,“虧得程棉一心一意輔佐她,她在朝上也不顧人臉麵,訓斥的卿官麵紅耳赤,頭也不敢抬,風度淪喪,儘失人心。”

戶部尚書嶽倫冷笑道,“經此一役,以遲朗牆頭草的本性,也不敢替她辦事了。虧得薑相還疑惑皇上有心藏奸,如此看來,她也不過是個遇事急躁的稚子,比不上她母親一半心機。”

嶽倫執掌六部中最肥的戶部,一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都在他的權柄裡,西琳的官員想調動升遷,要過何澤這一關,辦事要錢,少不了要打通嶽倫,長此以往,就落下了嶽財□□號。

薑壖雖點了點頭,眉頭卻還緊皺著,“今日在殿上,皇上的確暴躁外顯。可老夫心中卻還不能十分安定,皇上一貫秉性溫軟,少有在人前發作戾氣,若不是她被北瓊送聘禮的事氣急了,就是故意演戲給我們看。”

南宮秋思索半晌,搖頭道,“薑相多慮了,皇上才十七歲的年紀,如何有謀算天下的氣魄,之前她對刺客與禁軍的事淡然處之,並非胸有成竹,大約隻是不知所措;如今被下頭的人明目張膽的怠慢,一口氣沉不住,隨心發泄罷了。”

何澤撚須笑道,“南宮賢侄所言極是。老夫一生閱人無數,看人從未走過眼,皇上到底年輕氣盛,非但對朝局把控不清,用人也一塌糊塗,我們不必庸人自擾。”

嶽倫對何澤笑道,“我聽說皇上要把華硯安插到吏部?”

薑壖聽嶽倫提起華硯,也心生好奇,“皇上為什麼要把華硯安插到吏部?”

何澤冷笑,“聽皇上的意思,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神威將軍不滿華硯入宮之後屈居嬪位,這才想著要他效仿獻帝後宮的幾個妃官,為來日晉升加一份權重。”

南宮秋與阮青梅雙雙點頭,“倒也合情合理。”

右相卻一臉凝重,“皇上指明給華硯安排什麼職位了沒有?”

何澤笑道,“皇上隻說要顧及神威將軍的顏麵,至於分到哪一科,皆由我全權做主。”

嶽倫看一眼薑壖,“依我看,扔去仕冊庫做個主事,無權無事,見不得人,說不得話,困他一年再說。”

何澤隻等薑壖首肯,見薑壖點頭,心下就有了打算。

薑壖對四人笑道,“未免旁人生疑,諸位請先歸席,南宮賢侄到宴上把紀辭請來,北瓊送馬的事,事先未同他知會,以免他心生嫌隙,讓我安撫他幾句。”

南宮秋欣然以應,而後又問一句,“皇上下了名旨,不追究進軍幾位統領失職的事……不知薑相預備如何應對?”

薑壖笑道,“皇上火氣正盛,這幾日奏請什麼都會被駁斥。等過些日子北瓊的良駒到京,老夫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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