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鬱還要再勸,卻被靈犀一個淩厲的眼神生生堵了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舒嫻接過馬韁。
毓秀滿心擔憂,生怕舒嫻會出什麼意外,尤其是薑鬱一臉凝重,她心裡也很不痛快,就悄悄將靈犀拉到身邊問了句,“皇妹非要嫻郡主馴馬乾什麼?”
靈犀攤手對毓秀笑道,“三皇子殿下指名要嫻郡主騎馬,我有什麼辦法?”
毓秀看了一眼聞人離,發覺聞人離也麵帶笑意地在看她。
看著看著,他人就走到她麵前了,“黑雲在嫻郡主身下騰挪自在,烈馬擇主而從,果然不假。”
毓秀不為所動,隻對聞人離笑道,“既然黑雲同嫻郡主有緣,就請三皇子殿下將馬轉贈給她。”
“本王已將黑雲送給皇上,它的去留都由你做主。”
“既然如此,朕會下旨將黑雲賜予良主。”
“皇上舍得?”
“朕與黑雲隻是萍水相逢,它又不喜我騎它,轉贈有緣人物儘其用,有什麼舍得舍不得。”
聞人離想從毓秀麵上看出一絲一毫的不甘心,可惜到最後也隻看到了她的淡然。
二人說話的當口,情勢突變,之前還溫順的黑雲突然像狂風一樣飛奔出了馬場。舒嫻在馬背上顛了幾下,自然反應一般地握緊馬韁,伏低身子。
毓秀愣了一愣,馬上對禁軍高聲吩咐,“來人,追上黑馬,留心彆傷了嫻郡主。”
一句說完,她又走過去拍拍薑鬱的手隻當安慰。
薑鬱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沒有露出什麼馬腳,毓秀這一拍,倒讓他沒來由的生出許多擔心。
靈犀湊到薑鬱身邊小聲笑道,“畜生果然是畜生,□□不了,它對待皇姐隻是甩她下馬,對待三表姐卻是先示之以悅色,騙取信任之後再陡然翻臉,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薑鬱恨透了靈犀從中挑撥,無事生非,就狠狠捏著她的手腕問了句,“你和聞人離費勁心機把舒嫻騙上馬,到底要乾什麼?”
靈犀被抓的生疼,麵上卻還帶著笑容,“伯良想在皇姐麵前失態嗎?”
薑鬱看了一眼毓秀的背影,這才放了抓靈犀的手,“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樣,要是舒嫻有個閃失,不止我不會放過你,薑壖與舒景也不會善罷甘休。”
靈犀輕哼道,“要舒嫻的人是聞人離,你要是有那個膽量威脅人,不如去威脅他。”
薑鬱在靈犀臉上看到一絲詭笑,心下大叫不好。
一時狂風大作,一百匹馬亂衝亂撞,侍衛們製服馬的時候,十幾個刺客從天而降,各人手裡都握著一把劍,直奔毓秀。
薑鬱心下大駭,隻身擋在毓秀麵前。禁軍們分散了兵力,被刺客偷襲的措手不及。華硯與紀詩在看台上護著後宮眾人的安危,半點□□不得。
毓秀一度懷疑是聞人離從中搗鬼,可一見他皺緊眉頭,一臉不解的表情,又實在不像事先就知情的。
毓秀被刺客與侍衛圍在中間,淩音本想出來解救,卻被洛琦拉手勸止。
人馬混亂不堪,後宮與前朝的眾人在驚慌中倉促退場,由侍衛保護著先走。歐陽蘇幾度想衝到毓秀與靈犀身邊,卻被侍衛攔住,強行拉走。
好在修羅堂的暗衛們及時現身。
聞人離笑著對毓秀問道,“這些戴著修羅麵具的高手出手比禁軍利落,難道就是皇上私養的暗衛?”
毓秀笑而不答,一雙眼緊盯著戰場,刺客敵不過暗衛,就劈傷靈犀身邊的侍衛,一把將她製住。
毓秀大驚失色,聞人離卻麵不改色,款然笑道,“皇上現在後悔解了我的佩刀了吧?”
毓秀心中焦慮,回話的語氣也十分淩厲,“殿下為何不護著靈犀?”
聞人離失聲冷笑,“這種時候,本王自然要先顧及陛下的安全。”
他心裡想的卻是,今日的行刺,十有七八是靈犀的布置。
毓秀也曾懷疑靈犀是這次行刺的幕後主使,可現在的情形,就算有一分的不確定,她也不能至她於不顧。
看靈犀驚慌失措的表情,倒也不像與挾持她的刺客有串謀。
毓秀叫圍著他的侍衛與暗衛退到一邊,沉聲對刺客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刺客首領笑道,“我們想要的東西,在皇上那裡,皇上想救回公主,就拿東西來換。”
薑鬱冷顏喝道,“皇上是九五之尊,怎麼會被陰險小人威脅,刺殺皇上,挾持公主,你們犯的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密信裡寫著我們要的東西,皇上若應允,我等即刻放了公主,如若不然,休怪我們辣手無情,大不了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