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有迷茫，有憤怒，也有不舍，更多的卻是對淩千絕的在乎。
淩千絕沒有打擾他的思忖，隻默默地為他沏茶。
馮墨有一個茶台，說起來還是他當初在香山時自己做的，那時候的日子很苦，什麼都要親力親為，每天有做不完的活。
他對生活並沒有嚴苛的要求，就算睡豬窩也無所謂，隻要有醫書在，隻要他還能喝茶。
日子平穩後，他悄悄地鼓搗出一個茶台，每天自己燒茶沏茶，也算是苦日子中的為數不多的享受。
這茶台一直跟著他，從苦日子到現如今的好日子。
淩千絕跟著他長大，知道他的口味，煮茶的時候，按照他的喜好。
熟悉的茶香撲鼻，淩千絕為他倒了一杯，放到他的麵前，“老師，請用茶。”
看著那清亮的茶湯，馮墨重重歎口氣：“罷了，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也不會再攔著你，你隻要記得，家裡還有惦記你的人，你一定要安安穩穩地回來。”
淩千絕點了點頭，“老師，我會的。”
馮墨揮了揮手，“行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淩千絕起身，體貼地為他關上了門。
沐瑤剛清理好廚房，一邊擦靜手上的水珠，一邊出來，看到淩千絕，笑眯眯地問道：“老師叫你乾嘛？”
對上這一抹燦爛的笑容，淩千絕下定了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儘量輕鬆：“瑤瑤，我要出一個任務，一個月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