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兒回家的時候,千羽已經帶著藥貼跟他掙得那三個銅板回家了。
站在土灶前,熬藥。
一邊看著火候,一邊嘴裡罵罵咧咧:“又跑出去勾三搭四了,真是一個賤婦。”
天天毒婦,賤婦的,蘇雪兒已經被罵慣了,根本也不在意了。
看見蘇雪兒提了一籃子的棉花果回來,千羽大罵:“你居然還偷人家棉花?”
蘇雪兒:……
她隻想罵一句媽賣批,隻恨古人聽不懂。
沒有理會他罵的那些臟話,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丟給千羽一句話:“今天飯你做,我有事。”
換回一句:“懶婦。”
進了房間,她便開始處理那些棉花,沒有工具,她隻能用手,一點一點把棉花仔全部摳了下來。
然後又把那些新鮮又潔白的棉花全部裝進了一個她縫製好的布袋子裡麵。
其實,她想給池睿做護膝。
池睿那個腿疾,即便後來被趙月如常年針灸給治好了,終究還是一到下轉陰天就會疼。
三九天的時候疼的更厲害些。
她記得書中趙月如說過,早年他若是好好給他的膝蓋保暖,就不會落下那些病根的。
所以,她蘇雪兒那顆母愛泛濫的心藏也藏不住。
決定拯救一下池睿的膝蓋。
布袋子是早就做好了,可苦就苦在他們三個是窮鬼,根本沒多餘的錢去買新棉花。
本來蘇雪兒想從自己那床棉被裡麵摳一些棉花出來用的。
可那些棉花又黑又黴,她就沒用。
沒想到,居然讓她在西山發現了一大片野生棉花。
錦鯉體質,絕對呢。
有了新棉花,她便連夜開始幫智睿做護膝。
晚飯隨便對付了一口,就進了自己房間趕工了。
另外一頭池睿屋子裡。
“她?在作甚??”池睿清冷的語氣問道。
話像是在關注蘇雪兒,但語氣卻淡漠的好像塵世間的事情都已經不關他事一般清冷。
千羽把自己熬好的藥端到了池睿麵前,回道:“不知道今天又死出去乾嘛了,還偷摘了人家一籃子的棉花,公子,要不我還是把她殺了算了。”
回頭棉花主人找上門,又要罵一些難聽的話了。
腸子悔青了,怎麼買了這麼個女人回來。
苦在沒錢,要是有錢,他非把那婆娘殺了,重新給他家公子買個老婆。
“留著還有用。”池睿接過碗,望著那碗中的黑藥汁。
這藥,他已經喝了三年多了,可腿疾半點沒見好轉。
第二天,一大清早。
蘇雪兒就提著自己那做工一言難儘的護膝就往池睿屋子裡衝。
池睿正在艱難的穿衣服,以為腿腳不方便的原因,他穿衣服格外吃力。
此刻,正狼狽不堪的斜靠在輪椅的一側,身著一身素白色的褻衣。
外衣一半穿進去了,還有一半斜掛著,用儘全身力氣,也未能將另外一半穿進去。
之前,都是千羽幫他穿衣,今日,他想自己試試。
可不曾想,現在穿件衣服對他來說,都是一件不可能獨立完成的事情。
他就是個廢人!
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