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至一拍大腿,這老登,真他麼的會來事啊。
據點安置在泰安,蕭至的作戰半徑二百裡已是極限。如果有這樣一個中轉站,半個山東次日可達。
蕭至笑了笑,“那裡可曾養馬?”
中轉站嘛,自然是要休息換馬。
“有良馬二百餘匹,隻有幾個佃戶代為放養。”
那裡有沒有馬不重要,等蕭至去的時候,自然就有了。
說罷,謝人鳳看著蕭至,眼神灼灼。
意思很明白了,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該滿意了吧?
蕭至再無恥也得有個極限,更何況,他實在想不出還能再要點什麼,點了點頭道,“那我們一彆兩寬,有緣再會。”
蕭至與木維虎回身上馬,皇城司眾人也收起了手捧雷。
謝人鳳交代一人去把小米頂的地圖畫來。
不到一刻鐘,幾張周邊詳儘的地圖便送來了。
蕭至隨手翻看,其中還有丫山地圖。
距離丫山九十裡,便是衛家堡。
謝人鳳是什麼心思,昭然若揭,不過蕭至卻沒點破。
翻身上馬,其餘人早把從謝家莊子裡搜刮的財物帶在身上,一眾人奔騰而去。
走到哪,搶到哪,這才是響馬的基本素養。
不過,這些東西,肯定要登記造冊,所有人不得有絲毫貪墨,等回京之後,統一封賞。
“有戰損嗎?”馬匹疾馳,蕭至大聲問。
也不怪蕭至多問一嘴,在乘龍崗的戰損蕭至仍心有餘悸。人數多,還有手捧雷這件殺器,竟然跟幾個刺客一對一的換命。說出去都丟人。
木維虎回道,“傷一人,折了兩匹馬,還是自己摔的。”
蕭至暗暗點頭,這一次還不錯,不過,畢竟麵對的是護院家丁惡奴,這些人能有多少戰力。
回到泰安,已過巳時,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會。
留守的人早已備好了吃食,眾人吃過各自安歇。
回到房間,蕭至沒急著睡,而是坐下來又畫了幾張畫,把謝家這一趟大致描述了一下。
寫了百餘字的解釋,隨即燙蠟封住信封。
木維虎等人正在清點這一趟的收獲,從謝家搜刮來的財物可不少。
蕭至隨意的翻了翻,從中找出幾塊玉石籽料,連同給長平公主的信與奏疏一並交給一名百戶。
百戶得令,立即牽馬奔向驛站。
蕭至回到房裡,在河清的伺候下洗了把臉燙了燙腳,解衣而眠。
與此同時,謝家已掛起白帳升起魂幡,紙錢漫天飛舞。
被手捧雷炸毀的房舍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院子裡停了五口棺材,除了蕭至在崖邊殺的兩人之外,其餘三人都是在反抗中被皇城司的人捅死或者炸死。
護院家丁的屍體則安放在拴馬樁前,蓋著白布,一字排開。
謝家啜泣之聲不絕於耳,族中有威望的人聚在廳堂。
“沒曾想,我侄兒不學無術,隻愛流連煙花之地,卻有這等骨氣。”
“給初雨訂婚這事先緩上一緩,昨夜受了大驚。在那賊子的威逼之下,咬破嘴唇一言不發,是我謝家有脊梁的女子。”
“他們都是謝家的好孩子,族譜之上,為他們單開一頁。不過……”
謝人鳳終於說話了,他睜開飽含精光的虎目,略顯猶疑,“不過……隻能寫山匪劫掠,決不能提那位大人是誰。”
“我謝家向朝廷進獻土地,開倉賑災,是我謝家的積善之舉,與旁人無關。”
“族長,我認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