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誇獎!”
“我就當誇獎聽了。”
“……”
……
陽光暖融融地照進來,餘芳園裡百花盛開。
明微坐在簷下,將打磨好的簫湊到唇邊,吹了幾個音。
“我的手藝,到底不如師父啊!”她說。
坐在旁邊的阿綰問:“你師父是……”
“自然是上一任命師。”
阿綰哼了聲。真會搪塞,她要聽的是個答案嗎?想知道的當然是姓甚名誰,什麼出身,又做出過哪樣驚天動地的事。
命師消失得太久了,以皇城司的情報網,也找不到太多的線索。
明微笑了笑,不與她抬杠,繼續吹簫。
師父的出身來曆,她現在不能說。
算算時間,還有一兩年,師父才會出生。
一個在世間還不存在的人,怎麼去講他的出身來曆?
指下樂聲由滯澀變得流暢,慢慢連成曲調。
長輩新喪,在家中吹樂本不恰當。還好簫聲幽咽淒清,正好與氣氛相襯。
便是有人經過餘芳園,聽得這簫聲,也隻是在心裡歎一聲。
從這天起,每日下午,明微都要吹一會簫。
慢慢的,仆婦們也聽慣了。覺得七小姐大概是內心悲傷,需要紓解。
可憐的,傻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病好了,又失了母親。二老爺不喜歡這個侄女,將來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這麼吹了幾日,多福跑過來,激動地說:“小姐,那個影子身上血煞很淡了!”
明微笑著問她:“你不怕了?”
多福道:“奴婢不怕!這些鬼怪,也沒什麼好怕的,隻要學會本事,把它們打倒就好了!”
“多福真勇敢!”明微誇了她,又問,“昨日教你的口訣,學會了嗎?”
“還不太會……”多福有點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太笨了,小姐教的東西,總要學好多遍才能記住。
“沒關係,不會就多學幾遍。”
“是。”
多福高興地走了,回去繼續背口訣。
阿綰不滿:“我學得可快了,為什麼不教我?”
明微瞟她一眼:“聽說,想進玄都觀學藝,要麼天資縱橫,叫他們主動收徒,要麼上門就奉上千金……”
“你要錢早說嘛!”阿綰道,“回頭我跟公子說。”
“你有錢早說嘛!”明微也道,向她伸出手。
“乾什麼?”阿綰被她弄糊塗了。
“你給多少,我教你多少。”
阿綰瞪了她一會兒,恨恨地褪下手上的鐲子:“這個最少值五百兩!”想想不甘心,又說了一句,“沒見過這麼財迷的高人!”
“那是你沒在紅塵裡打過滾。”明微將手鐲收進懷裡,“我現在無父又無母,家中財產又不會分給女兒,可不得多為自己打算?來,教你一段值五百兩的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