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瞟了他一眼,不說話。
知道她臉盲,扯這個話題,什麼意思!
楊殊仍舊興致勃勃,大聲衝侍衛喊:“你們小心些,彆傷著他的臉。是麵具就剝下來,不是麵具留著剝。”
剝什麼?當然是剝人皮了!
這麼殘忍的事,虧他說得這麼雲淡風輕。
此人持一柄匕首,在陣中靈活得如同一尾魚。聽得這話,也喊道:“這張臉很貴的!”
“廢話!不貴本公子還不要。
……
另一邊,祈東郡王看著蔣文峰進入前堂,幾乎跳起來。
“蔣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為何不能回府?”
蔣文峰向他拱手行過禮,便坐下來接過小廝端來的茶,悠閒地喝了一口,方才答道:“王爺彆急,現下有一些事要處理。等事情查完,確實與王爺無乾,您就可以回去了。”
祈東郡王目光微閃:“既然不是問罪,為何連本王身邊的人都不許留下?還有我家王妃,你將她們帶到哪裡去了?”
蔣文峰含笑:“王爺彆擔心,王妃與縣主他們就在後衙,有楊公子身邊的阿綰姑娘照應,不會有事。”
“那本王的世子……”
沒說完,他就聽到了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你們乾什麼?知道本世子是誰嗎?膽敢如此無禮?住手!住手!”
祈東郡王臉色蒼白。
他聽出來了,這是他的長子薑湛的聲音。
雖然這個兒子浪蕩又荒唐,卻是他唯一的嫡子。
“蔣文峰!”他聲音都變調了,“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蔣文峰含笑:“王爺,說了讓您擔心。世子就在隔壁,聽說他最近生病了,今晚又被嚇得不輕,下官特意請了大夫來,給他看看病。”
他越是這麼說,祈東郡王越是驚恐。
薑湛那是什麼病,他清清楚楚。
前陣子在信園胡作非為,他被遊魂嚇得男風不振。大夫說,這是驚嚇過度導致,隻要放開心胸,好好養著,自然無虞。
所以薑湛這陣子被拘得緊,也就是今天浴佛節,才帶他出來透透氣。
蔣文峰請人給他看病?有什麼好看的!
祈東郡王想到這裡,又聽另一邊也響起了聲音。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有功名在身,我是王爺的西席,你們……啊!”
祈東郡王更驚恐了。
這是伍先生的聲音!
兩邊都安靜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雷鴻拿著幾張寫滿字的紙進來:“大人,這是供詞。”
蔣文峰含笑點頭,接了供詞看了兩眼,眉頭一聳,笑容不見了蹤影。
“情況屬實?”
雷鴻回道:“大人放心,我們給他用了秘訊之藥,這些供詞絕對屬實。”
蔣文峰歎了口氣,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祈東郡王心裡打鼓。
發生了什麼?蔣文峰看著他的目光,仿佛有一些些……同情?
他不由自主向供詞瞟過去。
擱在桌上的供詞,字跡清晰,上麵的內容就那樣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不可能!”祈東郡王跳了起來,“他怎麼會是前朝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