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伍先生一直管著這事,他自己沒有沾過手。
全部說完了,祈東郡王一臉祈求地看著蔣文峰:“蔣大人,小王有罪,願意招認。隻求你向皇叔美言幾句,饒我一家性命!”
說著連連作揖行禮。
蔣文峰麵上平靜,內心哭笑不得。
這是他第一次經手謀反案,這內情實在是……
祈東郡王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這事他早有所覺。正是因為如此,聖上這些年對他一直很放心。
誰想到他還真起過謀反的心思,而背後的緣由又是這麼……
簡直荒唐。
“郡王願意畫押嗎?”蔣文峰平靜地問。
“願意,願意!”祈東郡王連連道,“小王實是被小人挑撥了,蔣大人千萬要替小王向皇叔求情!”
早在祈東郡王招供時,蔣文峰就叫來了書吏。此時拿過書吏寫好的供詞,遞過去給他:“王爺看看是否如實,沒問題就畫押吧。”
見祈東郡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他暗歎一口氣,說道:“本官會如實稟報,如何處置,還要聖上裁決。”
祈東郡王如釋重負:“蔣大人鐵麵無私,小王相信。”
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十分輕鬆愉快的樣子,將供詞瀏覽了一遍,乾脆利落地畫了押。
蔣文峰拿到口供,將之仔細封存,說道:“王爺今晚就宿在後衙吧?”
祈東郡王忙道:“那我兒……”
蔣文峰含笑:“本官這就派人將世子送到後衙,交由王妃照顧。”
祈東郡王鬆了口氣,再次施禮:“有勞蔣大人安排。”
兩人說到這裡,卻聽外麵起了喧鬨,兵馬踏步聲伴隨著喊叫聲,模模糊糊傳到此處。
“大人!”雷鴻匆匆而來,“大事不妙!那吳寬調動本地駐軍圍衙了!”
蔣文峰眉頭一皺。
剛才祈東郡王的供詞上說的分明,兵馬這方麵,是吳知府負責的。
他們先前得到消息,東寧駐軍不可靠,所以才去黎川調兵。就等著這件事處理了,再去清理軍中的叛逆。
沒想到,吳知府見機極快,發現不對,立刻聯係了東寧駐軍。
“吳寬人呢?”蔣文峰眉頭緊皺。
雷鴻露出羞愧之色:“是屬下的錯,沒發現衙中有暗道,叫他溜了。”
蔣文峰歎了口氣:“那現在是什麼情況?黎川守備焦誌呢?”
雷鴻道:“焦誌和他們在對峙。隻是他們遠道而來,人數並不占優。對方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冒充欽差的惡徒,要拿下我們問罪。”
什麼冒充欽差,就是個借口。
到這個份上,就是要動用武力,先將他們的肉體消滅。
過後到底是狡辯還是舉旗造反,再說了。
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反抗就會被抓回京中問罪。謀逆大罪那是要滿門抄斬的,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
“狗急跳牆!”蔣文峰冷冷道,“雷鴻,速速告知公子此事。本官親自去看看,誰敢睜眼說瞎話!”
“大人!”雷鴻忙道,“他們這是下定決心將我們鏟除再說,您還是不要出去冒險了。”
蔣文峰歎道:“這裡是內城啊!兩軍交戰,必然傷及無辜。百姓那麼多,能拖得一刻還是拖一刻吧!”
雷鴻無話可說,隻得叫來下屬,令他去傳訊,自己親自護衛蔣文峰去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