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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犯人的車隊,慢慢往京城行去。
曉行夜宿,一日不停。
眼看著半個月過去,京城在望,再沒有人來劫囚。
車隊即將過山穀,停下來暫時休整。
紀淩帶著小廝去打水,楊殊好不容易找著機會過來說話。
“你這表哥,我真是服了他!防我跟防狼似的!”
明微坐在車裡翻著書,隨口道:“難道你不是狼嗎?”
“我哪裡像狼了?”楊殊叫屈,“像我這麼純良的人……”
“得了吧!”明微嗤笑,不跟他扯下去,“你找我就想說這個?”
“當然不是。”楊殊看了看周圍,問她,“這麼久沒動靜,你覺得他們真的會來?說不定那幾個信物無關緊要,脫得身去,他們就逃之夭夭了。”
明微伸出兩根手指:“兩個錯誤。”
“什麼?”
“第一,信物不可能無關緊要。我已經確定,這些信物上麵施了術,會對攜帶信物之人造成影響。具體什麼效果,還待驗證。”
楊殊點點頭。她的本事,他是信的。
“第二,他們不可能逃之夭夭。事實上,我懷疑下一次來的人會更多。”明微合上書,“他們不會願意這個消息傳入京城,那樣的話,皇城司一定會想辦法查出他們的底細。”
楊殊繼續點頭:“我早就防著這個了,先前發了信號出去,叫皇城司的人就近來接應。”
明微往車外瞅了兩眼:“難怪感覺車隊裡多了人。”
楊殊笑得自信:“上次是防備不足,叫他們鑽了空子。這次他們還敢來,就叫他們有來無回!”
“這一點他們肯定也清楚,”明微卻沒這麼樂觀,“這是一場硬仗,你彆疏忽了。”
“放心,我懂。”
看到紀淩回來,他火速跳下車:“下次再說。我可真是怕了你這表哥,再被他抓到一回,又要被人笑話幾天了!”
上次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好幾天才消下去,搞得連麵都不敢露,上車下車都用扇子遮著臉,彆人還以為楊三公子有怪癖!
明微笑著看他跑遠,對取了水回來的紀淩道了聲辛苦。
紀淩瞅著楊殊的背影,問:“他來找你的?”
明微沒有瞞他:“是,說了幾句話。”
紀淩就道:“你少跟他來往。”又怕她誤會,解釋,“並不是怪你。你和小五之間雖說有婚約,可沒有正式說定,如果你不情願,表哥替你說去。”
明微含笑:“多謝表哥。不過這件事,還是我親自與舅舅說吧。再說,我還沒見過五表哥呢!”
紀淩露出滿意的笑:“小五是個好孩子,跟你肯定說得來。”
想了想,又有些心虛:“不過他脾氣有些古怪,對生人不太友好,熟起來就好了。”
明微有點好奇:“大表哥先前說了好幾次,不知是怎麼個古怪法?”
紀淩露出苦笑:“小五很聰明,可以說,是咱們家最聰明的人。若是他肯好好讀書,定然比我強。”
“哦?他不肯讀書?”
“嗯。”紀淩很無奈地道,“他從小就說做官沒意思,要當神仙去。來往的人也古古怪怪的,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當神仙。”明微點了點下巴,覺得有意思了。這個五表哥,比她想象中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