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一句話沒說話,就被楊殊打斷了:“走走走,不是早說過了嗎?沒叫你們就彆出現!”
打頭的丫鬟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是,阿綰姐姐不在,公子總要人服侍。”
“我是沒手還是沒腳?”楊殊冷下臉來,“不聽話趁早給我滾!”
見他發怒,丫鬟們噤若寒蟬。
“還不走?”
丫鬟們隻得屈了屈膝,退下了。
楊殊火大地打開折扇揮了幾下,大步進了書房。
寧休跟進來,不緊不慢地道:“京城的人都說,博陵侯府三公子貪花好色,日日紙醉金迷,在女人堆裡打滾。怎麼今日這麼大的火氣?”
楊殊懶懶道:“我需要向你解釋嗎?”
寧休不以為意,在他對麵坐下,繼續說道:“年前初到京城,聽得這些流言,我不信師父選的人會是這樣,便又打聽了一番。原來三年前,博陵侯府三公子還不是這樣的名聲。長公主與博陵侯管束得緊,除了嬌縱些,並無大過。其後,長公主與博陵侯先後故去,一年的孝期過去,楊三公子就成了風流的代名詞。”
說到這裡,寧休停了下來:“你能告訴我,這其中有什麼關係嗎?”
楊殊本來就不開心,這會兒心情更煩躁:“你還真當自己是我師兄,什麼都管啊?那老道不過教了我一套劍術,一走就是十來年,這會兒倒來管閒事了!”
“你這是埋怨師父不管你?”
“誒!”楊殊拿扇子指著他,“你彆瞎說,我可沒有拜過師,哪來的師父?”
寧休淡淡笑了笑:“你認也好,不認也罷。師父臨死前,叫我來京城看看你,若是有什麼不好,我這個當師兄的不能不管。我聽從師命,你認不認都得管。”
楊殊剛要端茶,聽得這話,差點沒端穩:“你說什麼?那老道死了?”
寧休頷首:“師父年前故去的,所以我才來京師。”
看他垂眸的樣子,又道:“你不必傷心,師父是壽儘坐化的,生死輪回,天地至理。”
楊殊嘴唇抖了抖:“誰傷心了?我不過與他處了幾個月,都十來年過去了,早就忘了他什麼樣了。”
寧休卻點點頭:“不傷心就好。”又道,“師父說,當年你若是跟他走,便什麼事都沒了。但你不走,仍舊在這紅塵,與我們的緣分便淺薄了。與你多來往,對我們雙方都不好。所以,我到現在才來。”
楊殊低聲道:“誰要他管!”
寧休靜靜看著他:“先前在長樂池,你本可以不管,但還是挺身而出了,可見本性不壞。這些年,你的武藝也沒有丟下,不算辱沒了師門。”
“哼!”
“那些丫鬟,是長公主和博陵侯逝去後添的吧?看來你確實過過一段荒唐的日子。”
“你彆瞎說啊!”楊殊道,“什麼叫荒唐的日子?我一個侯門公子,身邊丫鬟成群有什麼不對?不用丫鬟,難道用老婆子不成?”
“這麼說,你隻是用她們服侍,並沒有做……”
“喂喂喂!”楊殊打斷他,“做什麼做?跟你有關係嗎?就算有又怎樣?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年紀還小……”
“小什麼小?人家在我這年紀,孩子都好幾個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
楊殊一下子靜了下來。
寧休就道:“你彆跟自己置氣,有什麼難處,與師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