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離嗤笑:“咱們玄都觀向來都是能者得之,誰最強誰當觀主,可沒有居長就理所當然繼任的道理。”
“是啊,誰最強誰當觀主,你這是怕為兄比不過他?”
“師兄!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君莫離氣急,“話是這麼說,可你離觀這麼久,那些人怎麼知道你最強呢?”
這人淡淡道:“急什麼,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好了,我們許久未見,且讓為兄看看你這些年長進了沒。”
後麵便是討論玄術的話題,明微聽了一會兒,眼見天色將晚,便收拾收拾,退房去了。
小二問:“小姐的家人還沒來嗎?”
“說不定他們先一步回家去了。”明微笑著付了錢,舉了舉手上的畫冊,“挺好看的,我一並買了。”
小二當然應允,目送她出了酒樓。
過了會兒,那雅間出來兩個男子。
其中正是君莫離,另一個比他年紀略長些,長眉秀目,氣質飄逸。
兩人結了賬,那男子問了句:“先前左邊的雅間,是什麼客人?”
小二笑道:“是位小姐!”
“沒有旁人?”
“是。那位小姐來等人的,隻有一個人。”
他點點頭,出了酒樓。
“怎麼了?”君莫離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他搖了搖頭:“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習武之人,有一種感應力。彆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便是從眼前走過,也不會留心。但如果有人留意自己,這種感應力就會瞬間複蘇。
所謂殺氣,就是這麼回事。
剛才,隔壁雅間似乎有人留意這邊,但因為沒有殺氣,他感應得不甚清晰。
酒樓隔音不佳,是那位小姐聽到聲音好奇,還是……
他拍了拍君莫離的肩:“回去好好練功,你鬆懈了。”
……
魏曉安縮在角落裡,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被拐已經好些天了,她還記得那天,從折桂樓出來,被人流衝散,自己擠到了角落裡。
她知道踩踏的危險,沒敢亂動,縮在那裡,等仆婦來找。
誰知道,來找她的不是魏家的仆婦,而是陌生的婦人。
那兩個婦人生得膀大腰圓,一人一個將她擠在中間,推著她往小巷裡走。
魏曉安一愣之後,知道自己遇到了拐子,當即掙紮起來。
可惜兩個婦人太過強壯,當時街上又亂,她剛喊出口,就被她們按住,拖進了小巷。
再然後,她被套進麻袋,送到了這裡。
這裡關的女子有十來個,有的和她一樣剛被拐來,大喊大叫,結果打了一頓,不知拖到哪裡去了。
魏曉安不敢喊,怕落到同樣的命運,就將頭發扯亂,衣裳弄臟,免得引人注目。
這一招很管用,她安安生生地呆到了現在。
可她也知道,這招不可能永遠管用下去。
她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自己運氣夠好,官差能及時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