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殊就冷笑:“她是我的人!行了吧?不是答應幫我查我爹的事,趕緊去查啊!揪著她做什麼?”
寧休不為所動:“小師弟,我今天一定要弄個明白,你再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楊殊氣極:“你講不講道理?”
寧休淡淡道:“隻有我認的道理,才是真的道理。”
“……”
寧休的目光再次落到明微身上:“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這裡是師弟你的地盤,不如坐下來好好說?”
楊殊怒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不然,我可以跟你們耗一晚上。”寧休認真地道,“就是這麼一來,被彆人看見,怕你有麻煩。”
楊殊無話可說,他現在後悔了,先前為什麼要給他好臉色看?就應該把他趕出去京城才對!
明微在心中一歎,說道:“先生願意一談,求之不得。”說罷,拉了拉楊殊的衣袖,低聲說,“我表哥還在下麵,你不想讓他看笑話吧?”
楊殊咬了咬牙,憋出一句:“好!”
一刻鐘後,他們進了這間宅子,打發走閒雜人等,擺出秉燭夜談的樣子。
“姑娘,”寧休再次開口,“能說說你是什麼人嗎?你的功法,似乎與我師門淵源極深,可我實在不記得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明微的手覆在茶杯,輕輕轉動著,笑道:“那麼,寧先生究竟是什麼人呢?實不相瞞,七夕那日,我便察覺先生之琴音與我相似,對先生的來曆也是好奇不已。”
寧休看著她:“我若說了自己的來曆,你會坦言相告嗎?”
明微毫不遲疑:“你說實話,我便也說實話。”
“好。”寧休道,“本派無名,先師道號南柯,常年浪跡天涯,一脈單傳……”
“南柯?”明微搜索了一下記憶,發現自己完全不記得。難道這位南柯道長,不是什麼高手?不對啊,看寧休的身手,他師父絕對是個高人。
“先生,您沒有瞞彆的消息吧?”
寧休麵不改色:“沒有,先師確實號南柯,隻是他很少顯露武功,旁人便是遇到,多半也不會在意。”
竟是個無名高人?明微搖搖頭,這個她不能排除。有些高人,確實有怪癖,姓名往往沒有流傳下來。
她想了想,向楊殊揚了揚下巴:“你不是喊他小師弟嗎?為何又說一脈單傳?”
寧休回道:“本門規矩確實如此。便是收再多的弟子,隻有一人得傳衣缽。我與小師弟同為先師弟子,但隻有我的徒弟,能夠傳承下去。小師弟若是再收徒,不算在我派之列。”
明微怔了一下:“這規矩從何而來?”
寧休搖頭:“代代相傳,究竟是哪位祖師所立,已經不得而知了。”
明微盯著他,神情變幻。
楊殊覺得有點不對:“怎麼了?”
明微搖了搖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規矩,就是她命師的規矩!
比如她,師父有兩名弟子,她和小師弟。到學成之時,師父會擇一傳下命師令符。再有下一代,隻有她的弟子,可以算本門弟子。
寧休的師門是什麼來曆,怎麼會和命師的規矩一模一樣?
可是,南柯這個道號,她確實沒有聽說過。如果與命師有偌大的淵源,她怎麼會一無所知?
“姑娘,到你了。”寧休看著她,“你是何身份?為何與我傳承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