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殊鬆了手:“多謝。”
玄非和玉陽吵架?怎麼這麼不可思議呢?現在是爭奪觀主的關鍵時候,越是矛盾激烈,表麵越是和睦才對。
正想著,後頭傳來聲音:“楊公子,聽說兩位仙長在吵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楊殊扭頭,就見明微帶著多福笑眯眯地走過來。
他總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古怪,心中一動:“你知道內情?”
明微笑得意味深長。
……
此時的玉陽,就好像一個被無賴盯上的美人,糟心極了。
他剛從皇帝那裡回來,琢磨著叫辛澤幫他傳個話——這種關鍵時候,要是被人發現他跟太子來往,可說不清了。
哪知辛澤不見蹤影,他才找了個道童去尋人,玄非過來了。
他麵色嚴肅,眼睛好像冰凍的池水,透著森森寒意。
“玉陽師兄!”他僵硬地行了一禮。
玉陽雖然恨不得掐死他,麵上卻不得不擠出笑來,溫言道:“玄非師弟,這是有事?”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玄非的某個點,冷笑起來:“想必在玉陽師兄心裡,這不算事。可小弟思來想去,卻是不能不說。”
玉陽怔了下。師兄弟多年,他深知玄非是個什麼樣子。不管在誰麵前,玄非都是溫和有禮、氣定神閒的。他花了很多年,才了解這一點,後來便學著他的樣子,果然容易收買人心。
他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是剛才自己與皇帝同行,刺激到他了?
玉陽興奮起來,態度更加溫和了:“師弟這是說哪裡話?為兄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你儘管說來。是我錯,一定改正。”
“這是你師兄你說的!”玄非沉下麵色,踏前一步,與他幾乎麵對麵相貼,嚴聲問道,“師兄方才去了哪裡?”
玉陽淡淡笑道:“我還當什麼事,方才你也看到了,為兄想起一事,特去聖上那裡說幾句話而已。哪知道談得投機,聖上便叫我一起去觀星台了。”
“說幾句話?”玄非嘴角挑起諷刺的笑,毫不客氣地戳穿他,“這幾句話的內容是不是,誰是真正的妖星?”
玉陽心中一跳,極力保持平靜:“玄非師弟,請恕為兄不能回答。我答應過聖上,此言不可外泄。”
玄非冷笑不止:“好個不可外泄。你以為拿聖上來壓我,就能封住我的嘴嗎?今日哪怕拚著觀主不做,這話我也非說不可!”
“師兄可記得,師父曾經告誡過我們的話?你看到的星相,算到的命數,在沒有實現之前,它就是個屁!隻要一天沒有發生,它就一天隻是虛妄。身為玄士,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因為你說出口的話,有可能會讓無辜的人喪命!”
“可師兄你現在在乾什麼?就算觀測到了妖星,也不能確定應在哪個人身上。你這樣孟浪,與殺人何異?”
一句句的指責,讓玉陽掛不住了。他道:“玄非師弟,你口口聲聲不能胡說,可自己又在乾什麼?你這樣責罵於我,豈不也是以言殺人?”
“那師兄倒是發個誓,說自己絕對沒有在聖上麵前搬弄是非,絕對沒有指認妖星的身份。隻要師兄肯發這個誓,小弟二話不說,在這裡給師兄賠罪,並且退出觀主之爭,拱手認輸!你敢不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