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貴妃笑出聲來:“不止這個原因吧?你有這樣一身本事,這天底下無論去哪裡,都無甚可懼,是也不是?”
明微在心裡琢磨了一下,馬上回道:“實是您相貌可親,小女膽子就大了。”
“哦?”裴貴妃身軀微微後仰,“本宮這樣的相貌,看起來可親嗎?”
這實在有點睜眼說瞎話。裴貴妃是生得美,可她是那種叫人不敢直視的美。
明微回道:“大約是您的樣子,小女早就銘記於心了吧?”
裴貴妃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點了下頭:“你想說,與本宮長得相似的人?”
明微頓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索性對她燦爛一笑。
裴貴妃失笑,末了道:“你是不是在想,本宮召見你所為何事?”
明微點了下頭,老老實實回道:“小女確實好奇。娘娘您幾乎不召見外婦,不知自己哪裡入了您的眼。”
“本宮也好奇。”裴貴妃看著她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把虛行國師的得意弟子給比下去了。何況……”
後麵半句話,裴貴妃沒說完。她轉而問起:“你能與玄非一較高下,玄術想必很厲害?”
明微謙虛:“不敢說厲害,相比起不懂玄術的普通人,大概能說一句精通。”
這回話,惹得裴貴妃笑出聲,說道:“先前你答題,本宮雖然看了,可惜不懂。你能否讓本宮看懂,什麼是精通的玄術?”
明微想了想:“那小女就給娘娘演示一下吧。能問您要些東西嗎?”
裴貴妃大方地道:“你要什麼,隻管說來。”
明微說:“小女需一疊黃紙,二兩朱砂,再加一隻筆……”
等皇帝回到暖閣,還沒踏進來,就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有宮人的,也有貴妃的。
他的心情跟著好起來,笑著進屋:“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陛下!”裴貴妃起身迎上去,臉上笑容明亮,“是明姑娘在給我們演示玄術。”
“哦?”皇帝有些詫異,“演示玄術怎麼如此開心?”
裴貴妃笑吟吟:“您看。”
皇帝順著她指去,卻見畫案上站著一個黃紙小人。那小人的“手”卷著一隻筆,正在紙上塗鴉。
皇帝驚奇:“這是……”
“厲害吧?”裴貴妃語氣驕傲,“可比那些神神叨叨的玄術好玩多了。”
末了又添了句:“就是畫得醜了點。”
皇帝深深看了兩眼,露出笑來:“好好的玄術,怎麼就叫你們拿來玩樂了?”又看向明微,“這是你想出來的樂子?”
明微低身行過禮,回道:“陛下見諒,小女沒什麼玩伴,這是自己瞎想出來的遊戲,當不得真。”
皇帝原想問她,這黃紙小人既能畫畫,是不是也能做彆的事情。要是有這麼個不東西溜進宮,豈不是消息都叫它打聽了?聽她這麼一說,打消了念頭。小姑娘玩樂的東西,想來沒留過心,回頭問問玄非好了。
裴貴妃又向他邀功:“陛下,明姑娘是不是很能乾?”
“是。”皇帝乾脆地點頭。
“那您是不是應該賞她些什麼?”
皇帝笑道:“玄非將虛行那朵曇生花都讓給她了,還要朕賞什麼?財帛珠寶麼?”
裴貴妃笑吟吟:“陛下想不到,臣妾倒是有一個想頭。”
“哦?”
裴貴妃看著她:“臣妾想給明姑娘做個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