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殊讓護衛們退下,阿玄等人便順從地出了大堂。
梁彰的親衛也被屏退,雙方就站在堂下,一人一邊。
反正閒著沒事……
阿玄對親衛隊長抱拳:“在下楊玄,兄弟怎麼稱呼?”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阿玄一邊說,一邊還遞了酒囊過來。
親衛隊長聞到那酒味,心知是上等的好酒,臉上便也露出笑來,但還是很矜持地推遠了:“職責在身,不好飲酒,楊兄弟客氣了。我叫胡衛,兄弟們都管我叫老胡。”
“胡大哥真是克儘職守。”阿玄豎了豎拇指,還是將酒囊塞過去,“見麵禮出了手,怎好收回?這是小弟從京城帶來的玉嬌酒,不算貴重,勝在難得。胡大哥現在不能喝,下了差再品,也是小弟的心意。”
胡衛眼睛一亮,玉嬌酒是折桂樓的招牌,貴得離譜,這鼓鼓囊囊的一袋,得有一兩斤,少說百兩起,哪裡不貴重了?他是個好酒的,身為梁彰的親衛,平常沒少收禮,便順手推舟收了,笑道:“既然如此,兄弟就不客氣了。”
阿玄哈哈一笑,跟胡衛侃了起來。兩人職責差不多,都是從京城跟著主子出來的,很有話題,沒一會兒就親親熱熱勾肩搭背了。
有他這個例子,楊家其他家將有樣學樣,很快和梁彰的親衛聊了起來。
大堂傳出聲音的時候,胡衛臉色一變,提著刀便想衝進去。
他才走了一步,身後猛然傳來一股大力,腰刀被人拽住,一拉一轉,脖子就讓人扣住了。
“胡大哥,彆走啊!”阿玄笑吟吟,“我們聊得正開心呢!”
胡衛一愣,反應過來,喝道:“你們來鬨事的?兄弟們……”
他一句話沒說,剛才還滿臉堆笑和親衛們說笑的楊家家將,馬上翻了臉,招呼都不打,就撲上去了。
論人數,當然是帥府的更多,可阿玄他們出其不意,第一時間就占住了優勢。
“彆動啊!你們一動,兄弟這手就有點緊張,一緊張它就喜歡亂動,到時候傷到胡大哥就不好了!”
阿玄笑眯眯,順手將胡衛掛在腰間的酒囊又收回去了。
一百多兩呢,可不能浪費了。
幸好,屋裡很快傳來楊殊的聲音:“你們這是乾什麼?阿玄,不要對梁將軍的將官無禮,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這麼做可不合適。”
這句話聽起來挺正常,就是語氣不大對勁。保家衛國四個字,怎麼聽都帶著諷刺。
阿玄向來很聽話,馬上放開胡衛,拱手認錯:“是,屬下知錯。”
帥府的親衛們哪肯吃這個虧?他們一放手,便想還擊,哪知裡麵就傳來了梁彰的聲音:“都住手,我跟楊世侄聊天,你們來搗什麼亂?”
胡衛詫異:“將軍,他們……”
他又不是傻子,剛才那動靜,屋裡分明打了起來。而且楊家這些人也太不客氣了,居然就這樣先動手,不討回來,他們的臉往哪擱?
梁彰道:“我們不過交流一下而已,你們激動什麼?給我守好門就行!”
胡衛隻能將這口氣忍回去:“是……”
大堂裡,梁彰好端端地坐著,低聲問:“這樣行了吧?”
楊殊笑著點頭:“這樣很好,梁將軍費心了。哦,不對,梁世叔!”
梁彰喊世侄,他就應應景,喊個世叔嘍!
梁彰這個世叔當得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