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阿綰被卷入這些是非中。
有那樣的身世,已經是她的不幸,而她又是女子,能做的事情太少,如果被報仇的念頭糾纏,隻會比他更痛苦。
就這麼住著住著,白門峽下起了雪。
西北這地界,一旦下起雪,就代表路被封了。
好嘛,這下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運氣好,住到過完年,運氣不好,就得到春暖花開了。
楊殊無所謂,高塘那邊,阿綰管得挺好的。有什麼拿不準的,楊掌櫃和侯良都能幫上忙。
說到侯良,楊殊有點擔心:“這老小子,不會故態複萌吧?”
明微笑道:“出門之前,我叫多福盯著他了。”
“多福?就怕被他騙。”
聽他這不以為然的語氣,明微道:“你彆瞧不起多福,她隻是老實,並不是笨,認準一條道理,決不動搖。侯良那種心思百巧的人,反而拿她沒辦法。”
“是是是,你說的都有道理。”
外頭下著大雪,屋裡雖然生了炭火,到底還是有些冷。楊殊摸著她的手有點冰,便問:“你上次的傷真的好了嗎?我怎麼覺得,比以往虛了?”
“這具身體底子不好。”明微借著他的手取暖,“我若是不來,哪怕明七小姐沒被嚇死,可能也活不過三十歲。”
楊殊緊張起來:“那你現在……”
明微笑道:“我用了那麼多珍貴藥材養身,豈是白花的?”
楊殊稍微鬆口氣:“要什麼你隻管說,能養得好,怎麼花都值。”
“嗯。”
“這麼涼,我幫你取暖。”他一邊麵不改色地說,一邊手從她的衣衫下擺滑進去。
明微拍了下,嗔道:“你這是取暖嗎?”
楊殊眯起眼,隻將她攬到身上,用厚毯子裹住兩具軀體,將內衫解了。
沒一會兒,兩人氣息都粗重起來,明微更是肌膚泛紅,額上見了汗。
他就湊過去低笑:“你看,這不就熱起來了?”
明微咬了他一口,想回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春光融融。
明微倒吸一口涼氣,斷斷續續指責他:“你怎麼還……這麼莽撞?”
楊殊咬著她的耳垂,沒什麼誠意地道歉:“對不起,我輕點。”
然而事實證明,這句話隻是隨口說說……
眼看他沒完沒了的,明微有點生氣:“還養身呢,再折騰藥效全花你身上了。”
楊殊沒臉沒皮:“外麵下雪,就當練功了。”
看他這樣子還不想歇,明微頭皮發麻。少年人真是太不懂節製了,不到山窮水儘不肯停。
還好,這時外麵響起聲音:“公子,宗大公子來訪。”
明微鬆了口氣,推他:“來訪客了,還不收拾。”
楊殊不甘心:“讓他等等。”
“等什麼等?在人家地盤上還這麼端架子。快去!”
楊殊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心裡把宗銳詛咒了一萬遍。
什麼時候來不好,都不知道挑時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