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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行軍,極不容易,從白門峽到礫石坡,快馬隻有一天的路程,他們足足走了三天才到。
楊殊感歎:“宗大將軍要是真的被雪埋了,這麼多天屍體都要凍乾了。”
明微隨口道:“我看他周身氣運凝聚,應該沒那麼倒黴。指不定被雪難堵在哪一處,沒法出來而已。”
楊殊就問:“那我們氣運怎麼樣?他沒事不會我們反而倒黴吧?”
明微笑:“你麵相與氣運不合,哪看得準?反正已經夠糟了,有什麼好怕的?”
楊殊喃喃道:“這話可真不好聽……”
“要好聽還不容易,我現要就說一堆好話,你信不信呢?”
楊殊連忙擺手:“算了,好端端的當什麼神棍。”
明微笑著轉頭問寧休:“先生,我們去觀一下地勢吧?”
“好。”寧休答得乾脆。
於是一行人下馬,找背風的地方埋鍋燒水,整頓休息。
明微和寧休施展輕功,尋找高地,以便觀察山勢。
兩人站在一處高坡上,將周圍地勢一覽無餘。
明微道:“此處山脈走勢,暗合陣門。師父早年與我說,所謂陣法,皆從山川地脈而來,果然如此。”
寧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先生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寧休搖了搖頭:“少年時,先師也這麼說過。”
說到這個,明微問道:“先生,你覺不覺得,我們所學之玄術,頗有相通之處?”
寧休點了點頭。
“真是古怪,我之師門向來一脈單傳……”
“我也是。”寧休說,“師父雖然收了兩名弟子,但玄術皆傳於我,小師弟隻學了那門劍術而已。”
“但先生沒有精研玄術。”
寧休坦然直言:“我對玄術沒有那麼深厚的興趣,水平遠不及先師。你的玄術比我高明太多,偏偏又有許多共通之處,有時候恍惚覺得,你才是先師的嫡傳弟子。”
明微若有所思。
寧休不知她來自幾十年後,以今時的眼界去看,自然猜不出她的師門。
相合之處太多,不禁讓明微思考一種可能性。
以年紀論,寧休與師祖倒是差不離。
然而,師父隻傳了師祖的名號下來,不知寧休是否是他出家前的姓名。
算算時間,師祖得回命師傳承的時間,已經不遠了,那時留意一下,應該就能知道這猜測是否屬實。
那邊,寧休拾了根樹枝,在雪地裡繪起了陣圖。
等畫完了,喚她過去:“你來看看,我繪的對不對?此處暗合八門,若是能找到生門,說不定就能找到宗將軍所在。”
明微仔細看了看,稍微添了幾筆,與他商議起來:“這是景門,此處應休門,生門的話……是這裡。”
寧休點著另一處:“開門在這,死門這。我們避開死門,從開入休,再到生門,最是安全。”
“嗯。走吧,我們得加快速度,雪下得這麼大,萬一八門變動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