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三月,天氣終於稍微轉暖,凍得結結實實的山道,有了化雪的跡象。
木鳥傳了訊過去,宗銳派人加緊疏通,竟在四月前打通了這條路。
他以救父的名義,親自帶領十萬兵馬,奔赴礫石坡。
宗敘見到他的第一眼,便問:“西戎如何?”
宗銳極是羞愧,向父親請罪:“孩兒沒能奪回穀梁關,叫三叔骸骨無歸……”
宗敘淡淡道:“穀梁關易守難攻,失去了就很難奪回來,倒怪不得你。”
宗銳才鬆了一口氣,又聽他爹說:“但你姓宗,身為宗家的長子,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彆人可以做不到,你不行。”
宗銳默默地跪了下去。
“回去再跪吧,向戰死的曾祖父、祖父,還有叔父們賠罪。”
“是。”宗銳知道這是父親給自己機會。
冰雪消融,兵馬就位,現在是出兵草原的良機。
西北戰事的奏章,剛剛發出去,他們得搶在聖旨下來之前,造成事實。
如此,才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是一場二十年沒有過的大戰,自從今上登位,西北軍再也沒有打過這樣大規模的仗了。
同樣,這也是他們這些年輕將領成長的最好機會。平時學得再好,都不如親自去打一仗來得有用。
……
郭栩氣得發抖,在宗敘派人請他的時候。
他衝進大堂,完全顧不上風度:“宗敘你個老匹夫,竟然如此蒙騙本官!本官定要上奏,叫聖上知道你的嘴臉!”
宗敘麵色紅潤,精神飽滿,看到郭栩,哈哈一笑,被他痛罵也不生氣,反而站起來迎上前,極是親熱地去挽他的臂膀。
“郭大人,生這麼大的氣乾什麼?”
郭栩用力甩開他。
宗敘一點也不介意,繼續去挽,幾乎強行把他架住,按在帥位下來的第一個座位上。
“此戰郭大人居功至偉。”宗敘說了這句話。
郭栩的火氣壓了壓,懷疑地瞅著他:“你不打算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