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殊不開心了:“你什麼眼神?給我收回去!”
“嘖嘖嘖,”他不開心,宗銳就開心了,還好言好語向他道歉,“我先前誤會你了,還以為你太渣了,真是對不起。”
楊殊怒:“收回你的道歉,老子不需要!”
“哈哈哈哈,”宗銳幸災樂禍,“睡都睡了,人家還不肯嫁你,可憐喲!”
“滾!”
楊殊十分後悔,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渣就渣嘛。
男人,寧願渣,也不能被人笑話!
……
納蘇提著一囊酒,找到了山坡上眺望的蘇圖。
“七哥!”
蘇圖瞟了他一眼,繼續眺望。
“這是西戎的葡萄酒,我從他們王宮弄到的,你喝喝看怎麼樣。”
蘇圖沒回絕他的好意,接過來往嘴裡倒。
兄弟倆你一口我一口,把一囊酒分完了。
納蘇感歎道:“七哥,還記得我十二歲那年嗎?我們偷了大汗的酒,偷偷躲起來喝了個精光。怕被人知道,一晚上不敢回去,差點給凍死。”
“嗯。”蘇圖應一聲,情緒不高。
納蘇繼續道:“我那時候就想,總有一天,我想喝什麼就喝什麼,再也不怕彆人。”他露出笑容,“你看,我們現在做到了。”
蘇圖沉默良久,最後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心意,七哥明白。”
這是擔心他受的打擊太重,一蹶不振。
納蘇拉著他,坐在山坡上,勸道:“七哥,隻是輸了一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的人都還在,你看我把戰士完好地帶回來了,王庭那裡還有我們的主力。其實我們損失的人並不多,隻要合兵一處,仍然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族。至於那幾個不守信用的部族……”
納蘇冷哼一聲,這個開朗單純的少年,露出狼一樣凶狠的眼神:“他們既然敢背棄我們,就等著滅族吧!”
蘇圖卻沒有應聲。
納蘇撓撓頭,不解:“七哥,難道你想放過他們?”
蘇圖搖頭:“不是,而是我們眼下要麵臨更大的危機。”
“什麼?”
“礫石坡敗了,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我早有心理準備,宗敘沒那麼容易弄死。隻是後續的話,他們肯定會趁機出兵。”
納蘇道:“怕什麼?早幾年,我們八部內亂的時候,齊國都沒出兵,他們的皇帝不想打仗的。”
“早年是早年,現在是現在。”蘇圖說,“早年沒有借口,而且他們的皇帝還年輕。現在,礫石坡那一戰,就是最好的借口,而他們的皇帝已經不年輕了。”
納蘇奇道:“他們的皇帝不年輕了,不是應該更沒有鬥誌嗎?”
“那要看他本來是個什麼樣的皇帝。他從來沒有過鬥誌,先前還能節製手下將領,反而不會有事。現在不年輕了,可能對下麵的約束就鬆懈了。”
“這樣啊……”
“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蘇圖慢慢道,“中原的皇位交替,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我聽說,齊國皇帝這一年來身體不太好,我們想度過這個難關,說不定能從那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