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緩步而來的錦衣公子,青衣人眯起眼睛:“你就是越王?”
楊殊笑著點了點頭:“不錯,閣下有何指教?”
青衣人道:“你知道她是無命之人,還敢讓她當你的王妃?假如你的命因她而起了不可知的變化,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變化?現在的我,可不覺得這變化有什麼不好。”
楊殊收了傘,下一刻已是麵露寒光:“給你個機會,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
青衣人搖了搖頭:“一個寄魂附體的命師,一個對玄術一知半解的武者,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
“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我看看,你值不值得!”
話音落,劍身從傘柄滑出,寒芒再現。
“嗚……”簫聲在同時響起,周圍氣浪翻湧。
就在氣浪中,楊殊揮劍而斬,一劍連著一劍,劍勢快得根本看不清。
“嗚嗚……”音律流轉,周圍的氣流隨之起伏,逐漸被節奏掌握。
逼迫而來的氣流,殺機凜冽的劍氣,使得青衣人內息漸亂。
音波本有擾亂神念的功效,需要用內息壓製。可楊殊的劍勢太淩厲,令他不得不調動更多的內力。如此一來,兩頭不得兼顧。
青衣人傘柄一轉,傘骨中藏著的暗器激飛而出,終於將楊殊逼退數步。
“看來今天運勢不大好,幾位,再會了。”
傘一揮,他的身影飛速遁離,很快如煙霧般消失了。
楊殊追了幾步沒有追上,隻得回頭。
明微指下音律一變,周圍景物開始淡化,逐漸粉碎,化為虛無。
“小姐?”多福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盛記的門口,手裡依然托著那碗冰酪,隻是裡麵的冰塊化得差不多了。
“沒事了。”明微擱下冰碗,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起身往街對麵而去。
“明姑娘!”侯良氣喘籲籲地出現,擦著額上的汗,“沒事吧?”
明微笑著向他點點頭:“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機靈。”
侯良高興地搓著手,略帶幾分得意:“武功我不會,但陣法略通幾分。剛才停好車,就覺得周圍不大對勁,找不到兩位姑娘,我就當機立斷去尋越王殿下了。”
馬車裡傳來不耐煩的聲音:“站街上說什麼?快進來!”
說罷,裡麵伸出一隻手來。
明微失笑,搭住這隻手,上了馬車。
多福自覺地坐到前麵,和侯良並排。
馬車啟動,緩緩駛離。
明微一上車,都還沒看清楊殊的臉,就被扣住了腰。
“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報啊?”他的氣息吐在耳邊。
這種段數,明微還會怕麼?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慢慢往袖子裡爬:“越王殿下要怎麼報呢?”
被她拂過的地方,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楊殊哆嗦了一下,把她的手抓回來,衝外麵喊道:“去越王府!”
“哎。”侯良的聲音傳來,馬車便轉了個方向,駛上另一條路。
多福跟他指路:“侯先生,走這邊近一點。”
感覺身後的僵硬,明微低聲笑了起來:“殿下的自製力不大好啊,還要多練練。”
楊殊貼著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清晰的齒印,才說:“再說,信不信現在就把你辦了!”
“你就不怕讓人聽到?”
“你不怕我怕什麼?”他才不說自己有點蠢蠢欲動,但估摸著她也就是嘴上厲害,心裡不肯的,還是算了。
果然,明微還是拍開了他的手。
“剛剛和那種層麵的高手動過手,你現下情緒處於過分緊張之中,才會這麼受不得激。”她起身坐到一邊去,“怎樣,這人和你一樣用傘,有沒有覺得路數有點熟?”
楊殊回想剛才的經曆,點了點頭:“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