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信王,自那日起,便沒離開過太元宮。
他們一人關一間房,做起了鄰居。
相比起太子的焦灼,信王的心情好極了。
他設計挑撥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太子會這樣急,做出這樣的蠢事了。
這簡直是自掘墳墓。
可見,這皇位注定是他的,他就是天選之人!
暫時出不去算什麼?太元宮景色好,就當休養嘍!順便欣賞一下太子的醜態,連飯都多吃了好幾碗。
蔣文峰查案很快,五日後,便有侍衛到來,將他們押解出來。
信王心情好,與侍衛隊長套近乎:“單將軍,可是父皇要見我們?是不是事情已經查明了?”
那侍衛隊長鐵麵無私,淡淡道:“卑職隻是奉命行事,殿下到了便知。”
信王也不生氣,笑著點點頭。
不多時,兩人被押進明光殿。
信王抬眼一瞧,心裡打了個突,不禁收斂起笑意。
殿內人倒是不多,然而,個個身份不凡。
皇帝端坐,兩邊是政事堂七位相爺與蔣文峰。首相呂騫得了賜座,他的對麵也有一方錦凳,信王凝目一瞧,坐的卻是福王薑會。
福王並非太祖血脈,而是其族兄後人。
薑氏族人稀少,太祖登位後,尋訪到一位接濟過他的族兄的後人,封了福王。
這位福王與皇帝同輩,然而年已古稀,無論年紀還是輩分都很高,目前任宗正之職。
居然連福王都在,信王意識到這事大了。
但他很快興奮起來。
事情鬨得越大越好,說不準薑盛這個太子就當到頭了!
“父皇,父皇!兒臣冤枉啊!”
太子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信王正色莊容,一絲不苟地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兩人高下立判。
太子被關了這幾日,消息傳不出去,也見不到皇帝,早就被自己想象嚇得如同驚弓之鳥。現下有了機會,隻記得喊冤了。
信王淡淡掃過他一眼,麵上不露,心裡已是笑翻了天。
這個蠢貨,自己贏定了!
皇帝冷冷掃過一眼,出聲:“蔣卿。”
蔣文峰出列:“臣在。”
“開始吧。”
“是。”
這是蔣文峰審過最高規格的案子。
觀審的不但有政事堂七位相爺,還有福王和皇帝,而審的是太子與信王。
這也是他審過最不符合法度的案子。
沒有狀紙,看不到苦主,連個記錄證詞的文書都沒有,而且也不由他宣判。
然而,此案的結果關係到儲君的名分,未來的帝位,甚至齊國的未來。
蔣文峰轉過身,麵對太子與信王,問出第一個問題:“兩位殿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世間的事,隻要做過,必然留下痕跡。如果事情是你們做的,現在說或可從輕發落。你們,可願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