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倓握緊手中的直刀,嘴邊露出殘忍的笑。
他藏了二十多年,現在居然被一個小朋友輕視?
就算他早就埋伏好人手又怎麼樣?高手,千裡之外亦可取敵首級,這些禁軍,或許可以阻止他的手下,卻阻止不了他!
張倓蓄勢待發。
他隻後悔,為了那個蠢皇帝浪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藏起手中的刀當一個文官。
不過沒關係,他手中的刀還沒有鈍,足以殺人!
便在這時,玄非輕笑一聲,揚聲道:“諸位師叔,你們還在等什麼?”
話音一落,隱匿已久的氣息在一瞬間張揚開來。
噌噌噌,眾人耳邊似乎響起了輕微的聲音,又似乎沒有。
好像隻眨了一下眼,兩邊的屋頂圍牆上,就多了很多人。
他們身穿玄都觀的道袍,有的手執拂塵,有的身後負劍,沉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玄非擦掉嘴角的血跡,抖手將軟劍插回腰間,笑著說道:“其實這個道理,也可以用在貧道身上。身為玄都觀觀主,大齊國師,貧道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嗎?觀中這麼多高手,這個時候不號令他們,還等什麼時候?”
張倓牙關緊咬,這下終於露出緊張的神色來。
“這是陷阱?”
明微把簫彆到腰後,笑道:“星官大人似乎不怎麼聰明呐!也是,好好一個主殺伐的白虎,偏偏要跟人鬥心眼,不是自取其辱嗎?我們早就知道,這條路避不了你。與其等著你殺上門,不如反過來利用。玄武星官我都殺了,難道還殺不了你白虎?”
直到這時,張倓才明白過來,她之前那句話什麼意思。
說什麼令人失望,原來不過如此,就是因為他們早就設下了這個陷阱,等著他自投羅網!
“不殺了你,本王怎麼能安心呢?”楊殊似笑非笑看著他,“老虎的爪子,太久不磨是會鈍的。張相,你當了二十多年的文官,還記得怎麼亮爪子嗎?既然吃了二十多年的素,就繼續吃下去吧!江山代有人才出,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你啊,早就該讓位了!”
張倓怒不可遏。
事到如今,再逞口舌之利,沒有意義了。
既然陷阱擺在這裡,要麼殺,要麼死,沒有第三條路。
時間太短,他手下的星宿,隻有半數趕過來了,外麵有禁軍,裡麵有玄都觀高手,怕是一個都逃不了。
如此,他隻能拚死一搏——
直刀揮起,舞出明霞一般的璀璨刀光,向楊殊撲去。
玄非喝道:“拿下他!”
即便沒有他這句話,玄都觀的仙長們也會出手。
希誠道長首當其衝,劍光一躍,擋下了第一擊。
其餘掌院趕至,插入張倓與楊殊之間,將他團團圍住。
這下,不再是白虎刺越王,而是群英戰白虎。
閣樓上的傅今,直到此時,終於吐出了那口氣。
“真以為傅某人這麼沒用?這麼重要的一條路,還能給你留下刺殺的機會?”他自言自語說完,喊道,“多福,來添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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