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的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
手心一翻,一枚銀針被他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間。
幾十名馬仔一擁而上,氣勢駭人,陸寒身形一晃,衝進馬仔隊伍中。
手起針落。
一名馬仔掄起手中砍刀,下一刻就像被點了穴位一動不動;一名馬仔匕首前伸,在碰到陸寒的前一刹那也被定在原地。
幾十名馬仔,在短短的十幾秒鐘內,挨個和陸寒擦身而過,在微不可查的極短時間內,銀針刺中了他們。
然後,每個人都保持著相遇瞬間的動作。
空蕩荒涼的莊園內,幾十名馬仔的表情或凶狠猙獰,或瞠目結舌,或冷笑鄙夷,或陰險狡詐……
他們的身體姿態,或奔跑,或微蹲,或錯步,或弓背……仿佛下一刻就可以進入攻擊狀態。
似乎有人在莊園內玩了一場詭異的行為藝術,將幾十名馬仔變成幾十座雕塑。
陸寒隨手將銀針擲入地麵,直接消失。
他淡淡一笑,打了一個響指,仿佛按下了起爆器。
“噗噗噗噗!”
爆響從“雕塑”身上接連響起。
他們被銀針刺過的位置,爆出血花。
脖頸、頭顱、胸口、丹田……
血腥氣陡然濃鬱數倍。
血液在心臟的壓力下,仿佛噴出井口的石油,帶走了身體的溫度,也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幾十座“雕塑”,一座接一座倒塌。
十秒之內,馬仔全數死亡。
這一場盛大行為藝術的結尾,幾十名參與者用自己的鮮血畫下了休止符。
“就這?”陸寒聳聳肩,嘴角都是不屑。
“哈哈哈……果然是高手!”天樞冷冷一笑,“多謝你替我們除掉這些累贅。”
下一秒,天樞猛然向後方奔跑過去,一把扯下剛才給李妙妃眼睛上蒙的布,手槍頂著李妙妃的太陽穴。
“既然你是高手,我肯定不能親身犯險。姓陸的,你的老婆在我手裡,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天樞恨聲喊道。
“你說。”陸寒沉聲道。
看到陸寒妥協,李妙妃淚流滿麵:“陸寒,你彆管我,你快走,要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
“閉嘴!”天樞怒吼。
李妙妃為對方凶威所懾,閉上了嘴。
“姓陸的,把玉佩給我們!”天樞冷冷道。
“玉佩?什麼玉佩?”陸寒眉頭微皺。
“你再裝傻我就殺了她。”天樞厲聲吼道,“當然那塊龍形玉佩!”
陸寒搖搖頭:“你們夠資格被我騙麼?沒有就是沒有!把人放了!”
“拿玉佩來換!”天樞才不會上當,槍口狠狠一頂李妙妃,“我倒數三個數,不交出玉佩,我就開槍了!”
“好吧!”陸寒慢慢舉起雙手,“你們抓住我,放了李妙妃。”
“陸寒,你怎麼這麼傻?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死是白死。不要管我,快走啊!”李妙妃哭喊道。
陸寒溫柔一笑:“我走了,你怎麼辦?”
“不要管我,告訴你不要管我……”李妙妃眼淚滂沱,“能活一個是一個!”
陸寒平靜道,“你是我老婆,我扔下你逃跑還算個男人麼?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借著光柱的光芒,李妙妃和陸寒相互凝視著對方,之前些許齟齬煙消雲散。
李妙妃心神劇震,心臟瞬間被幸福和喜悅填滿,原來被人用性命嗬護是這樣的感覺?但是,在自己已經必死的前提下,為什麼要再拖累陸寒呢?
她有她的驕傲和選擇。
李妙妃露出燦爛而決絕的笑容:“陸寒……跑!”
撕心裂肺的叫喊後,李妙妃奮力甩頭,撞在天樞的槍身上,希望用這種方式逼迫天樞開槍。
用她的突然行動,換取陸寒逃跑的機會。
但是天樞畢竟是練家子,一看李妙妃的動作就立刻做出預判,向後撤了一步。
李妙妃頭撞,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