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站外,兩張長條案拚在一起,將近五米。
二十個一模一樣的裝毒藥的瓶子全都被白紙糊住,在長條案的中線上擺成一溜兒,每一個毒藥瓶子的兩側各自有一個透明玻璃杯。
長條案的遠端,二十種毒素的解藥貼著碩大的名字放在一起。
確保能第一時間找到。
中毒病人的家屬們在安置好病人後,紛紛來到長條案旁邊,準備親眼見證這一場比拚,剛才圍在急救站外的吃瓜群眾也圍了過來。
成瀟瀟和蘇伊人一左一右站在陸寒身邊,表情嚴肅。
“你為什麼答應他?”成瀟瀟望著陸寒無力吐槽,“爭這個長短有意思麼?”
蘇伊人歎息一聲:“陸寒,你這是何苦?”
陸寒微微一笑:“我不能生氣麼?”
倆女人不吭聲了。
陸寒是真被田昭彰的咄咄逼人給惹煩了,你想比試毒,我就陪你好好玩玩,讓你田昭彰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來,打亂毒素瓶子!”田昭彰傲然道,“為了不落人口實,說我田昭彰弄虛作假,蘇小姐成小姐,你們二位來打亂二十種毒素的位置。”
蘇伊人和成瀟瀟一愣,下意識望著陸寒,後者微笑頷首表示讚同。
兩女一咬牙走上去開始胡亂擺放瓶子。
田昭彰冷冷一笑:“陸寒,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不過你大可放心,雖然我說要分生死,但田某有把握救你,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陸寒淡然道:“你如此自信,就沒想過如果你輸了,又如何?”
“輸?笑話!”田昭彰傲然道,“我從二十五歲起就天天和毒素打交道,這些毒素我統統親身試過,熟悉它們就像是熟悉我的四肢一般,我會輸?”
“萬一呢?”陸寒微微一笑,“比如你被毒倒,但是我毫發無傷。”
“我輸了,我就拜你為師!”田昭彰道。
“嗬嗬,我可受不起你這樣的徒弟。”陸寒擺擺手。
“哼,牙尖嘴利。”田昭彰冷笑。
此刻,二十個完全一樣的瓶子重新擺放完畢,田昭彰的兩名助理小心翼翼得從每一個瓶子裡向兩邊的玻璃杯倒出同樣劑量的毒素。
眾人的呼吸都放輕了。
他們望著田昭彰,眼中都是敬佩。
他們作為普通人並不知道宗師意味著什麼,但一個人連續服下二十種毒素,進行判斷後服下相應解藥,這種事是萬萬不能出錯的。
就算全部猜對,毒素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也不能小覷。
大家都緊張萬分得望著田昭彰,但更多人開始可憐陸寒。
“這個姓陸的解毒倒是挺厲害,但是說到對毒素的認識,不可能是田大師的對手啊。”
“是啊,年輕人就是傲氣,不肯向田大師低頭。僥幸治好了田大師沒解的毒,就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既然接了田大師的挑戰,那就各安天命吧。”
“陸先生剛剛救了我們的家人,我們這麼說……不好吧?”
圍觀眾人,沒有人看好陸寒,儘管他剛剛使出精妙手段拯救了一群中毒的人,但依然沒人看好他。無他,田昭彰在毒素這條賽道上的名聲太大了。
眾人寧肯相信是田大師老虎打盹,相信陸寒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也不敢相信陸寒會真的勝過田昭彰。
“陸寒能贏吧?”成瀟瀟下意識去問蘇伊人,畢竟對方不是普通人。
“應該……能贏吧?”蘇伊人遲疑了一下。
毒,是一個單獨的賽道。
蘇伊人不知道陸寒對毒素一係浸淫多深,沒法給出判斷。
“老天保佑,陸寒沒事。”成瀟瀟雙手合十,閉著眼睛祈求上天,蘇伊人看了她一眼,無奈歎息一聲。
陸寒……你可千萬彆出事。
“陸寒,請!”田昭彰站在長條案一側,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陸寒笑嗬嗬站在他對麵。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