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省省守大人,洪毅,在一群助理和省要員的簇擁下,緩緩走進辦公室。
“薛峰,你直接插手人事運作,和副職勾結逼逼迫正職退讓……你這祭酒當得真不錯啊。”洪毅麵色陰沉,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薛峰顫抖著,臉色蒼白。
省守大人說到這個程度,不管他如何解釋都是無用功。
“從現在起,國子監祭酒這個職務你就交出來吧,跟著辦公廳的人回去,好好交代你做過的好事!”洪毅直接宣判了薛峰死刑。
好好交代問題,交代完了能恢複職務?
開什麼玩笑。
這明顯就是省守大人要“辦他”。
“這……”
陳洪燦茫然無措。
歐陽先農目瞪口呆。
歐陽真……已經無法思考了。
她僵硬得轉頭看著陸寒,對方一片雲淡風輕,架在辦公桌上的雙腿還在微微晃動,根本沒有因為省守大人的到來而有一絲收斂。
每個人心中都冒出一個看上去極為荒唐的念頭——這個救下了歐陽真的男人,竟然真能叫動省守大人,這太誇張了吧?
“先生……省守大人……是您請來的?”歐陽真的聲音十分乾澀,努力消化著震驚。
“我哪有這麼大的麵子?”陸寒輕笑搖頭,“湊巧了。”
歐陽真點點頭,心中蹦出四個大字——信你個鬼。
薛峰和陳洪燦分不清心底是恐懼還是荒謬。
一個陌生人,連敬兩杯茶,就斷了他們的路。
瘋了。
這真是瘋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給我滿上。”陸寒敲敲空茶杯。
歐陽真再次照辦。
陸寒敬茶的動作,似乎有某種魔力,每次舉杯,都有驚喜。
“省守大人,你拿下我的祭酒職務,就不怕國子監亂成一團麼?”薛峰依然不服,“張副省守,這些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張副省守是國子監的頂頭上司,聞言冷哼一聲:“你閉嘴吧!”
薛峰的心一片冰冷,看來自己的青雲之路,真的斷了
“我是陳家的人,你們這麼對我,陳家必有回報。”陳洪燦怒道。
洪毅冷笑:“什麼時候,連你們這種人也敢威脅洪某人了?”
“第三杯……歐陽校長,我敬你。”陸寒忽然開口道。
他這一句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我?”歐陽先農疑惑道。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天雲大學有今天的局麵,歐陽校長居功至偉。你正值巔峰,大有作為,預祝天雲省國子監在歐陽祭酒的率領下,更上一層樓。”
陸寒大笑,將第三杯茶一飲而儘。
歐陽先農滿臉愕然,看看陸寒,又扭頭看看省守大人那一群人。
洪毅一早就認出了陸寒的聲音,淡淡一笑:“先生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張副省守……”
張副省守被陸寒的話嚇得一激靈,立刻解釋:“省守大人,我沒有泄露我們的會議內容啊,我根本不認識這位先生。”
他的魂兒都快飛了。
明明是在來天雲大學的路上,省守洪毅親自主持了臨時會議,決定拿下薛峰國子監祭酒職務,歐陽先農頂替。
大家都守口如瓶,怎麼就被一個陌生人直接點破?
這太恐怖了。
“張副省守多慮了,以這位先生的本事,知道此事實屬正常。”洪毅笑了笑,對歐陽先農道,“歐陽校長,這些年你為天雲大學鞠躬儘瘁,現在給你加點擔子,希望你能忠於本心。”
“啊……”歐陽真捂住嘴巴,淚珠滑落。
“多謝省守大人,歐某全力以赴。”歐陽先農熱血翻湧。
從天雲大學到國子監,他的付出終於得到了承認和回報。
苦儘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