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之後,吳心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令人作嘔的臭味,地麵殘留的水和黃白之物混合在一起,吳心連續嘔吐了三次,最後一點胃液也嘔個乾淨。
然後,門開了。
兩名在外麵巡視的女弟子聽到了吳心的尖叫聲就闖了進來。
“啊!”
倆女弟子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
“嘔!”
倆人同時嘔吐起來。
嘔吐物噴出老遠,噴濺到正在發呆的吳心身上,道心已破碎的吳心倆眼一翻昏了過去。
這是她成為刺客後從未有過的時刻。
女刺客,首先是女人,其次才是刺客。
愛美,愛乾淨,這就是女人的共性。
吳心也不例外。
極度的肮臟會讓她崩潰,就比如現在。
好在,在這關鍵時刻,來水了……
足足三十分鐘後,麵色慘白的吳心被兩名女弟子抬出了洗手間,用被單將她包裹得結結實實,然後又喊來門派內的後勤工人維修下水道。
吳心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瑟瑟發抖。
兩名女弟子貼心的陪在她身邊聊天,安撫她的情緒。
安靜下來的吳心,緊咬著牙關,仔細複盤從刺殺開始到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一個大膽的念頭湧上心頭——陸寒在戲耍她。
“這……不可能。”吳心對自己說道。
她明明親眼看著陸寒喝下了混入毒素的酸梅湯,不可能是假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陸寒現在如何了。”吳心猛然抓住了重點。
如果陸寒還是將死的狀態,那麼這一切就隻是巧合。
她向陪伴自己的女弟子求助,借來一套嶄新的門派裝束,雙腳虛浮得像踩著棉花。**上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精神上的摧殘是她多年來沒有遇到過的,不敢回想,尤其是浴室裡遇到的爆炸。
就這樣,吳心又回到了陸寒的臥室。
臥室內的悲戚情緒比上次她離開之時更濃鬱,因為陸寒已經徹底昏迷了,林神醫都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陸寒很可能撐不到明天早晨。
吳心表麵悲戚,但內心喜悅。
沒想到這次任務這麼快就能完成,不要太輕鬆。
事不宜遲,立刻向魏家報告。
她用買內衣做借口,向蘇伊人請了假,大大方方走出青山派,走過一個拐角後,她放慢腳步,視線四處巡梭,最後走向一個賣切糕的路邊攤。攤主是一名年過五十的中年男子,看到吳心走過來,熱情得招呼她。
“給我二斤。”熬走了攤位前的兩名顧客,吳心這才開口。
“好嘞。”攤主立刻切下一塊往秤上扔。
“目標病危,迅速行動。”
“好嘞,這是您的切糕。”攤主笑嗬嗬得將裝著切糕的塑料袋遞給吳心,後者快步離開,走向最近的一家內衣店。僅僅三分鐘之後,她就從店裡出來,一路小跑回到青山派。
這很符合她被人“追殺”的人設。
她前腳進門,後腳青山派就關閉了大門,無論誰都不允許出入,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股壓抑的情緒在青山派內傳播,弟子們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少人認為,供奉陸寒應該是病危了,今天能不能熬過去還兩說。
眾所周知,陸寒是青山派武力值第一。
他如果殞命,那麼青山派的發展大計就要戛然而止,弟子們前途未卜,大家人心惶惶。蘇伊人頂著兩個紅眼圈出來維持秩序,讓大家保持淡定,但眉眼之間的悲戚卻怎麼都壓不住。
趙神通和田昭彰麵色嚴肅坐鎮前院,視線如鷹隼,似乎誰有異動就會當場格殺一般。
青山派從建立到陸寒加入後的強勢發展,一直到今天,從未有過這種詭異的場麵。
弟子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陸寒情況危急,高層們又怎麼可能如臨大敵?
水笙是掌門,陸寒就是精神圖騰。
隻要有陸寒在,青山派就倒不了。
弟子們剛剛有了些騷動,就被忠於水笙的師兄們安撫下去,他們是經過忠誠度篩選的弟子,可以絕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