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櫻子搖搖頭。
儘管是階下囚,她的眼中依然有驕傲:“這是扶桑人苦心孤詣多年的結果,你不可能成功,整個大夏也沒人能成功。”
陸寒笑了。
笑得很大聲,笑得很辛苦……
笑到捶胸頓足。
笑到櫻子滿臉驚恐,難道她真得說錯了什麼?
“你們扶桑人啊……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艱難得收了笑聲,陸寒搖頭歎息,“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大夏學的,學到一些皮毛就沾沾自喜,總以為大夏人都很蠢。”
“大夏有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陸寒認真道,“如果說官方來查,也許真得如你所說,很難查到頭緒,畢竟你們的人已經混入了我們的朝堂,他們暗地裡使絆子,幾乎無法被人發現。但是……天龍會不一樣。”
櫻子霍然抬頭。
她似乎……真得忽略了天龍會。
“你以為天龍商會是做什麼的?就是賺錢供給天龍會用的?”陸寒嘴角微翹,語氣微嘲,“天龍會這種組織,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情報係統?全大夏的所有官員,他們的資料,他們的家庭狀況,他們的成長經曆,甚至一些隱秘的事情,都逃不開各地天龍商會的眼睛。”
“你等著看,你們扶桑的釘子,我一個一個全都拔出來!”陸寒冷冷道,“費文,看好她,還有好戲讓她看呢。”
“是,師尊!”
陸寒推門走了出去,直接將天龍商會京城的會長叫到會館,單獨密探。
半個小時之後,會長離開。
十分鐘後,京城天龍會的“蚯蚓”頭目從隱秘通道拜見陸寒。
“蚯蚓”是天龍會內主管情報工作人的統稱,天龍會的觸角伸到大夏的各個角落,很多意想不到的人都是天龍會的觸角,比如——天雲省的神醫兼醫藥豪商孫笑一。
在漫長的歲月中,天龍會籠絡了太多這類的優秀人才為己所用。
而在陸寒的記憶中,師父蒙千歲從未真正激活過天龍會的這一項功能,現在是大夏生死存亡的時刻,陸寒決定,激活天龍會的強大觸角。
“蚯蚓”拜見陸寒的過程同樣花費半小時。
他離開之後一個小時,京城的天龍商會總部下發了一道秘密指令,全大夏各省各市各城各縣……任何一級行政區劃,隻要有天龍商會存在,都要在最短時間內將範圍內的所有官方人員的資料整理上報。
包括但不僅限於,行政部門、城防巡防等強力部門、監察部門,以及由國家供養的各個協會、社會組織、半社會半官方的各種機構。
從舉足輕重的部門負責人到剛剛進入各部門的新丁,全部上報,不準有任何遺漏。
天龍商會,仿佛沉睡在大夏土地上的龐大猛獸,忽然睜開眼睛。
它要找出這片土地上的外來蟲子。
一場挖地三尺的行動就此展開。
海量的數據通過各種渠道向京城“蚯蚓”處彙總,作為總管天龍會情報的“蚯蚓係統”,他們將結合自身係統獲取的巨量情報,進行對比甄彆。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某省某城的某位巡防官員,家庭成員因為意外全部喪生,幾年內,本就不多的親戚也全部意外死亡。
當這名官員的資料被天龍商會遞交給“蚯蚓”之後,三分鐘後“蚯蚓”就進行回複——請天龍商會成員秘密尋找其家庭成員的老友,並調取該名官員的基因資料,與死亡親屬進行比對。
兩個小時之後,當地天龍商會傳來消息——經過比對,該目標與死亡家屬基因不符。經過調查,該目標並非家庭原生子嗣,而為收養,具體收養時間為……
“蚯蚓”一分鐘後回複——保護人證,嚴密監視,等待命令。
類似這樣的簡潔快速的反饋和回複在大夏各個地方同時發生著,一個又一個的嫌疑人被找到,被調查,被排查,被定性,最後彙總到“蚯蚓”手中進行最後甄彆。
而最艱難的,也最危險的甄彆工作,當屬京城。
好在,京城的天龍商會和“蚯蚓”的力量也是最強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沒能逃開“蚯蚓”的關注,其中就包括李倩的具體資料,京城和李倩的“家鄉”資料相互印證,陸寒可以確定,櫻子沒有對著自己說謊。
天黑又天亮。
天亮又天黑。
龍翼左軍的數個營從四麵八方彙集到京城周圍潛伏下來等待時機。
同一時間,京城的衛戍力量也開始調動,換防,重新劃分防區範圍。這是為了應對國主選舉中出現的不可測狀況。
這一夜,平安無事。
太陽升起,京城車水馬龍照舊,國主掛印辭職的消息已經在大街小巷傳開,大夏傳媒總台中午十二點的新聞中播報了這條消息,此刻距離新任國主誕生還有整整四十八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