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分鐘，醫院派人將屍體運出病房。
陸寒和鳳九在病床上對坐。
倆人經過了激烈的爭吵後，發現誰都無法奈何誰——當然是在沒有動用靈氣的前提下——隻能中途停戰。
“韓路，你到底是誰？”
鳳九突兀道。
“昨天晚上我讓朋友查了一下你上的高中，說是已經原地解散了。”鳳九盯著陸寒，一字一句道，“我讓他調資料，他說資料都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陸寒聳聳肩，“我隻是學生，又不是校長和主管部門的領導。”
“沒有道理。”鳳九不為所動，嚴肅道，“以你的水準，不可能安安穩穩上完高中參加遴選，你一掌就能擊斃天人高手，怎麼可能讓你這樣水準的人在民間呢？”
“還有，你是用什麼辦法給我解毒的？”鳳九一把抓住陸寒的手，將對方的手指肚朝向自己，“你是用精血，對麼？彆想騙我，我有感覺！”
陸寒不言語。
不用精血，短時間內無法化掉天人高手的奇毒，他雖然討厭鳳九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但好歹是戰友，陸寒絕不會在關鍵問題上讓鳳九吃虧。
鳳九的嘴慢慢癟下去。
“我身體裡，有了你的血，這下可怎麼辦？”鳳九嘟囔道。
“啊？”陸寒一愣，“你特麼的擔心這個？”
“不然呢？”鳳九眼圈紅了，“我的功法要求血液純淨，現在你的血液混進來了，我這輩子都沒法突破到靈清境了，我擔心這個不應該麼？”
陸寒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無蹤。
“我給你講幾個故事……”陸寒嘿嘿一笑，嘴角帶著微嘲的弧度道，“分彆是——農夫與蛇、呂洞賓與狗、東郭先生與狼，韓路與許九鳳！”
“你還說！”鳳九羞憤難當，“我知道你是在救我，可是我這輩子都無法突破，我是一個武者啊，不能突破了，我以後的修煉還有什麼意義？”
陸寒沉默了一會，道：“有兩個辦法。”
“說。”鳳九精神一震。
“洗髓丹，可以將體內的血液重新洗練一遍。但是這種丹藥的材料很難湊齊，我倒是可以找到幾味藥，但是能不能找全我不敢說。”
“那……如果最後還是找不到呢？”鳳九顫聲問道。
“還有個辦法，你肯定不會同意。”
“你倒是說啊。”
“雙修。”陸寒認真道，“利用雙修功法，結合兩人的靈氣，共同洗練血液。”
“和誰？你嗎？”鳳九愕然。
“當然不是我，你找個層次比你高的，這樣他可以利用內視看到你體內狀況，定點清除我的血液。”陸寒搖頭失笑，“說得好像我要利用這機會占你便宜一樣。”
“那你什麼時候幫我搜集藥材？”鳳九此刻心神皆亂，沒心思計較陸寒說的話。
“我今天就去找藥。”
“你真能找到？”
陸寒咧嘴一笑：“儘力而為唄。”
鳳九嘴一癟，竟然哭了出來，陸寒不知道該說什麼。
“韓路，我不該怪你。”鳳九淚流滿麵，抽噎著，“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可是……我一想到以後不能再破境，我就很難受。”
陸寒淡然道：“你是為了幫我而受傷，我會負責到底。”
鳳九望著陸寒，眼中晶瑩閃動，嘴角翹了翹，似乎想要，但表情比哭更難看。
“男人……沒想到，我最後還是要靠男人來拯救。”鳳九自怨自艾搖頭苦笑，“我本以為我可以無所不能。”
“你想多了。”陸寒無奈道，“你太驕傲了，應該沒受過什麼挫折，也不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是怎樣的。你被保護得太好了，一切唾手可得，你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我。”鳳九像個小女孩一樣哭著埋怨陸寒。
“你先回家休息幾天，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如果找齊了藥材就跟你聯係。”陸寒道，“你最好讓你家人來接你，對方在外麵有沒有埋伏不好說。”
鳳九點點頭：“你一定記得給我找藥。”
“放心！”陸寒哈哈一笑，“如果找不齊，你就得找個高人獻身，我也不想讓你被迫走這一步。”
“我絕不會那樣做。”鳳九攥著拳頭。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鳳九臉色驟然紅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