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
眼看場麵要壞,丁父立刻熱情舉杯,想要扭轉尷尬的局麵,但熊海峰哪裡肯就範?
“嘭!”
他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給我說清楚,如果我老熊有不對的地方,給你端酒道歉!如果你說不出一二三,彆怪我不客氣。”
陸寒起身,淡然道:“我雖然是遴選進入京城大學,但我的家鄉在兩界山,我是因為成績優秀才進入遴選,而不是因為我的家世。”
熊海峰一滯。
常東把腦袋從餐盤裡解放出來,笑道:“我作證,老大確實是兩界山人士,是普通人家。老丁,你剛才咋不說清楚?鬨這麼大誤會。”
丁衝尷尬一笑:“怪我,我忘記說了。”
陸寒繼續道:“熊纖纖很優秀,我並沒有否認,但是我的優秀,你也一樣無法否認。”
“在兩界山,我親手擊斃過扶桑人,我教給同學們的戰術動作和戰術配合,都是在兩界山戰場上驗證過的成功經驗。”陸寒傲然道,“兩天之後的兩校對抗,我敢斷言,京城大學必勝。”
“我這個總訓練官名副其實。”
“我不知道熊先生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放厥詞?”陸寒冷笑道,“不想和老朋友撕破臉,就挑我這個沒背景的一頓踩?欺軟怕硬,你也不怎麼樣嘛。”
熊海峰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又無法反駁。
他本以為陸寒就是大學生,能有多大膽色?沒想到對方不卑不亢,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丁父看到時機成熟,淡淡道:“海峰,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兒女情長這種事總要兩廂情願。強扭的瓜不甜!”
熊海峰根本聽不進這些話,但是陸寒字字在理,他又無從反駁。
恰好,服務員將魚端上,含笑道:“極品野生鱖魚,請各位慢用。”
服務員前腳出門,後腳熊海峰就哈哈乾笑兩聲:“韓同學,我剛才多有冒犯,熊某人這就借著酒給你賠罪。丁兄,你覺得呢?”
“隻要能解開誤會,隨你吧。”丁衝的父親微笑道。
熊海峰看著陸寒,心中惱火。
他行走江湖多年,掙下偌大家業,就算是大齊省的省守副省守見了他也客客氣氣,一個小小的兩界山來的泥腿子,竟然當麵頂撞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付不了丁家還對付不了你?
我灌不死你!
“韓同學,我們大齊省喝酒還是有規矩的。”熊海峰侃侃而談,“這條魚怎麼吃,你好好聽我說。”
“魚唇我夾給你,這叫唇齒相依,我陪你喝三杯。”
“魚眼我夾給你,這叫高看一眼,我陪你再喝三杯。”
“魚腮我夾給你,這叫多多賞臉,再加三杯。”
“魚背我夾給你,這叫中流砥柱,又加三杯。”
“魚腹我夾給你,這叫肝膽相照,還是三杯。”
“魚鰭的肉吃下去,叫展翅高飛。”
“魚尾的肉吃下去,叫委以重任。”
“魚臀的肉吃下去,叫定有後福。”
“韓同學,我一共敬你二十四杯,這代表我對你最大誠意和歉意。當然,如果你覺得熊某人不配,你也可以不喝。”熊海峰淡淡道,“反正我的誠意到了。”
“海峰,這是不是太多了些?”丁衝的父親淡淡道,“我知道你們大齊省酒桌講究多,可二十四杯……”
“爸,這麼喝,他會醉的。”熊纖纖輕聲勸道。
“我敬他二十四杯,這是咱們大齊省酒桌上最隆重的禮節,我說錯了話自然要賠禮道歉,至於彆人是否領情,那不是我能決定的。”熊海峰淡淡道,“纖纖,老丁,我難道連賠禮道歉也要被你們挑毛病麼?”
“你隨意吧。”丁衝的父親沒招,隻能放棄勸說。
隻要“韓路”自己決絕,熊海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陸寒心中冷笑。
這熊海峰顯然是賊心不死,還通過灌醉自己找回麵子。
陸寒被熊海峰的莽撞激起了怒火。
有些人不給點兒教訓,就永遠不知道錯在哪裡。
兩人的酒都滿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