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茂高舉雙手，嘰哩哇啦得說著扶桑語。
黑衣人和他的隊伍，果然就這麼停了下來。
康茂長長出了一口氣，癱在地上。
他懷疑過這突然出現的扶桑武裝力量，但是眼睜睜看著同學“死亡”，他自認為堅韌的神經崩潰了，多少雄心壯誌都好，首先要活下來，他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最貪戀生命的時刻，如何能坦然麵對生死？
黑衣人的頭領又說了一句扶桑話，大意是如何證明他是扶桑人。
康茂立刻表示，從他祖父開始就在夏國境內定居，開始融入夏國民間，但是他的祖母依然是扶桑人。她的母親也是通過這種祖輩融入的方式進入夏國的扶桑人。
到他，已經是第三代了。
他依然是純純的扶桑人。
黑衣人掏出一把匕首，眼神中都是鄙視和不信：“如果你是扶桑人，那就為了扶桑犧牲吧！”
說完，黑衣人首領舉起匕首，準備一刀刺下。
這個時候，康茂根本沒有心思計較為啥其他同學都是被錘得吐血而亡，唯獨他要被匕首刺死，他隻知道他要死了。
“等等！”康茂厲聲大吼，“我是扶桑軍方密探，我有特殊使命，我能證明！”
黑衣人頭領冷冷道：“讓我看！”
康茂撕開衣服，胸口位置有一朵小小的菊花。
“這是我們德川家族的徽章，我在軍方的代號是刺攖，主要任務就是刺探情報，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康茂的扶桑語說得很急，雙膝跪坐在地，最後額頭觸地。
表情動作完全扶桑化。
“你是軍方密探？為什麼我們行動的時候沒有人告知？”黑衣領頭人冷冷道，“你的聯絡人是誰？”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們。”康茂語氣焦急，“這是我的最高機密。”
“那就去死！”領頭人毫不猶豫一刀刺下。
“噗！”
匕首刺入康茂的肩窩。
拔出，再度刺下。
“噗！”
康茂的另外一邊肩膀瞬間血光迸現。
“最後一次機會！”匕首尖端頂住康茂的心臟。
“我說……”康茂嘶聲說出了一個名字和他的身份，竟然是他所在的小小城市的城守。
陸寒馬上想到，這個城守所能辦的事情就太多了。
應該有大量和康茂一樣的扶桑人，以各種方式進入這座城市定居，然後散落在大夏各地，就像是健康肌體上悄悄繁殖的癌細胞。
領頭人一掌打在康茂的脖頸上，對方應聲昏倒。
領頭人，自然就是陸寒。
這次不但抓到了內奸，而且還能順藤摸瓜找到他的上線，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當即就給代理國主鳳一鳴撥了一通電話。
這件事必須國主出麵才能協調。
同時他叮囑鳳小四一定要小心謹慎，切勿打草驚蛇，鳳小四聽完之後連連保證，說如果連這個事兒都辦不好，他這個代理國主直接掛印就完事了，丟不起那人。
……
烏雲散去，天色恢複清朗。
那一層電影般的濾鏡不知道何時已經褪去，一切恢複了正常。
軍方的觀察員和校方領導火急火燎得趕到現場，看到倒了一地的學生，震撼萬分，早就在某地候著的醫療團隊瘋了一樣衝進場地，這可是大夏排名前二的大學的新生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怎麼向全大夏的父老交代？
醫務人員慌慌張張得蹲在學生們身邊，檢查心跳，觀察瞳孔。
某位女護士扒開丁衝的眼皮，他卻“啊”一聲坐了起來，差點兒把護士嚇尿了。
緊接著，譚嬌嬌也睜開眼睛，慢慢坐起來。
然後是鳳子瀟、趙玉林，高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