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龍會人數數十萬，天龍商會更是遍布全大夏，進入各個行業，這是事實。”
陸寒開宗明義。
“如果天龍會是一家員工數十萬的大型公司，按照概率計算，出一些敗類也很正常。請問各位，哪個省，哪個市，哪個城沒有犯罪發生？如果都那麼平靜，監察院又何必把調查組派到全大夏各地呢？又何必每個城市都有巡防局呢？”
“田院使，天龍會出了敗類，就要解散。那大夏出了這麼多敗類，是不是大夏也要解散啊？”陸寒冷冷道。
“你偷換概念，能一樣麼？”田奇峰怒道，“天龍會的武者擁有超過平民的本領，他們本就是強者，應該向弱者讓步。”
“你錯了。”陸寒輕蔑得搖了搖手指。
“我錯在哪裡？”田奇峰低吼。
“我天龍會旗下的武者，在兩界山拚殺的不在少數，在各地自發維護秩序的不在少數，你承認麼？”陸寒淡然問道。
“承認。”
“所以，很多普通人受到了武者，也就是你嘴裡的強者的保護，對麼？”陸寒平靜道，“想好了，回答我。”
“是，確實如此，但是……”
“不用但是，隻要承認就好。”陸寒霍然截斷對方，“武者也受律法的約束，犯了罪一樣按照律法處置。和普通人沒有區彆。但是你們受到武者的保護，卻口口聲聲說不公平？明明你占了便宜，卻還認為武者得到的太多，這又是什麼道理？”
“你既然接受了強者的照顧，那麼就要認可資源向強者傾斜，這是公平，也是默契。”
“士兵前線拚殺，流血受傷，回到後方就要享受各種優待，這就叫公平。”
“女性繁衍後代，幫助血緣和社會存續，在生活中享受相應的優待，這也叫公平。”
“官員為百姓辦事，同時接受百姓的供養，這還是公平。”
陸寒忽然停頓，話鋒一轉：“田院使，我天龍會的人違反律法，按律治罪即可，不用想著把天龍會從大夏抹去，彆說你，就算加上樞密院政務院和國主一起動手，也辦不到。有時間多抓點兒貪贓枉法的昏官，讓百姓看到監察院在認真做事，彆盯著我乾些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事兒。”
全場死一般寂靜。
朝堂上眾位官員都盯著自己腳尖兒。
陳卓望著天花板。
鳳一鳴呆呆得看著地麵，似乎有心事。
反正沒人為田奇峰
田奇峰緊攥雙拳，身體微微顫抖，他感覺到無邊的屈辱。
“大家聽到了麼？”田奇峰驀然大喊，“他已經囂張到這個地步了，國主，陳院使，盧院使，你們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這個大夏難道成了天龍會的大夏？”
“國主，這陸寒早晚會背叛大夏，您早做決斷啊！”田奇峰厲聲嘶吼。
“夠了！”
鳳一鳴霍然站起，冷冷截斷了他的表演：“田院使累了，扶他下去休息。”
“是！”
兩名內務府的工作人員立刻架住田奇峰，準備將他帶出前殿。
“國主，讓人說話天塌不下來！”田奇峰大吼著，“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國主！”
“放開他！”鳳一鳴大喝一聲。
“田奇峰，那我就來告訴你，為什麼我和前任國主，以及前前任國主，還有再往前的國主都能容下天龍會的原因！”鳳一鳴雙眼眯起，在場眾人從未見過他如此氣憤。
“田某洗耳恭聽。”田奇峰也有些吃不準了。
“天龍會的老龍主，本來是可以接任國主之位，並且一直坐到今天，但是他沒有。”鳳一鳴冷冷道，“老龍主自願離開朝堂，另起爐灶創立天龍會，就是為了和朝堂一明一暗共同護持大夏向前走。”
“若國主和朝堂諸公能公忠體國，鞠躬儘瘁，為民求福祉，那天龍會也會為大夏為朝堂保駕護航。如國主和袞袞諸公貪圖私利，置萬民福祉於不顧，那天龍會將成為斬向我等的一柄利刃。”
“田奇峰，你可聽明白了？”鳳一鳴冷冷道，“老龍主放棄唾手可得的國主之位，給大夏朝堂立下了全新的規矩，你做好你的分內事即可。”
田奇峰和朝堂眾人再次驚呆。
包括陸寒都頗為驚訝。
沒想到師尊和朝堂竟然還有這麼一段往事……這就對了，怪不得上一任國主和師尊是師兄弟，想來應該是師尊放棄國主之後，師叔被迫頂上。
這裡麵應該還有其他秘辛，改天遇到師尊可要好好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