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香除了端上一盒帶骨鮑螺,還有福橘餅、鬆子糖和橄欖脯幾樣吃食。
馮氏也讓錦朝過來,丫頭給四人都擺了瓷碟。顧憐飛快地夾起一塊帶骨鮑螺放進馮氏的小碟,又夾了一塊放進顧瀾的小碟裡。笑得十分可人:“祖母辛苦,祖母先吃。”
馮氏笑她:“……怕有人跟你搶一樣,你錦朝堂姐還沒有呢,你可不要厚此薄彼。”
顧錦朝也覺得莫名其妙,顧憐對她有種淡淡的敵意。雖然她從沒對顧憐做過什麼事,不過有時候人的討厭就是鮮明又沒緣由。她笑了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憐堂妹這是和我親昵呢。”
馮氏很滿意顧錦朝的懂事,吃過了帶骨鮑螺,顧憐卻看到旁邊站著的鬆香。鬆香長得高挑而明豔,一張溫柔的鵝蛋臉,嘴唇豐潤,低眉順眼的。
顧憐和馮氏說話:“我怎麼覺得鬆香都服侍祖母好久了,她如今應該有十六了吧?”
馮氏就說道:“鬆香是打小跟著我的,今年都快十七了。我琢磨著她也到了該放籍的時候了,隻是一時沒個合適的人選。府裡的小廝我嫌低賤,管事又都是有妻的。倒不如嫁去田莊的管事或是鋪子的掌櫃。也不至於虧待了她。”
鬆香聽著都羞紅了臉,不過主子說話她不能插嘴。隻等馮氏說完了才低低的道:“奴婢願意一直伺候太夫人。”
馮氏哈哈大笑:“你想一直伺候我,我倒還怕彆人說咱們顧家耽誤了你。倒不是憐姐兒今兒提起,我才想著這事的,這事我是考慮許久的。不過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罷了。”
顧瀾一直沒說話,聽到這裡卻放下了筷子,笑著說道:“提起丫頭,我倒是想起長姐身邊有個丫頭,如今也過十七了。長姐愛憐這個丫頭,一直沒有放籍……好像就是陪長姐來的這個,這丫頭是叫青蒲吧?”
她的目光轉向顧錦朝身後站著的青蒲。
顧錦朝冷冷地撇了一眼顧瀾。這境遇才剛好轉些,就迫不及待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即便青蒲要嫁,那也該是她挑一個穩妥忠厚的,彆耽誤了青蒲的一生。誰知道馮氏興起之下,會給青蒲指一門什麼樣的親事!
馮氏果然挺感興趣的。
她仔細打量著青蒲,青蒲就低下了頭。
馮氏說:“我這幾日也常注意到她,朝姐兒身邊難得的好丫頭。不說容貌如何了,人長得就十分精神,又懂事聽話。前些天我院子裡要擺菊台,還是她幫著搬的……如今她年歲大了,再伺候主子難免不好了,不如我也做個主,就嫁了我們府上的人,朝姐兒覺得如何?”
丫頭過了歲數還不放籍嫁人,難免會被彆人說道。
錦朝袖下的手握著錦帕,麵上笑得淡淡的:“這丫頭呆板木訥的,也就是伺候我不講究罷了。祖母可彆被她騙了去……又哪裡是個懂事的。”
顧瀾又是笑了:“長姐可彆抹黑了人家青蒲姑娘。您在適安的時候,不是事事都是青蒲幫襯著嗎……青蒲姑娘還有幾分功夫在身呢,這是更加難得的。”
馮氏聽了覺得不妥,一個深閨的小姐的丫頭,竟然是有功夫在身的。在她眼裡,書香世家的小姐,就算不學琴棋書畫,也要遵了女德女訓,身邊丫頭都是要有幾分書香氣的。
顧錦朝知道馮氏這個喜好。
她繼續道:“瞧瀾姐兒這話說的,她哪有什麼功夫。不過是比一般丫頭力氣大些,能幫著我做事罷了。瀾姐兒在家裡一向不愛到我那裡來往,怎麼還能注意到我的丫頭是不是有功夫在身呢?”
顧瀾隻能笑了笑:“許是我記錯了,不過青蒲姑娘也到了歲數了,長姐可不該一直留著人家。”
顧錦朝繼續笑道:“瀾姐兒這是多慮了,我的丫頭我自然是有打算的。青蒲伺候我多年,要是隨意的指了彆人,豈不是虧待了她。”
馮氏又看了一眼青蒲,卻沒有說話了。
顧瀾不再提青蒲的事,吃過了點心又和顧憐一起回西跨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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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sznurse、江冷詩親的粉紅,小院子親的香囊~~
大風期間都是三更,親們有粉紅儘量砸我哇,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