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說,“奴婢做好了枕頭,要放進三小姐的屋子裡嗎?是蕎麥皮的,三小姐前幾天讓奴婢做的。”
顧錦朝接過那個枕頭看了看:“你先下去,我來吧。”
她走進次間裡,顧瀾卻已經不哭了,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臉上卻還是淚痕交縱。
徐靜宜默默地看著她,淡淡地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啊,該服軟的時候就要服軟。既然你覺得嫁給趙舉人的兒子不好,以後給姚文秀做了小妾,可不要後悔……”
顧錦朝把枕頭放在她身邊,顧瀾伸手摸到了枕頭,睜開眼睛看著顧錦朝:“長姐,你記不記得,你害死我姨娘孩子的東西,就是一個枕頭……”
徐靜宜看了看顧錦朝,錦朝則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瀾說:“姨娘瘋了之後我去找過她的東西,被褥什麼的可以燒,枕頭卻是不必的……後來我再想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你也是煞費苦心啊……”
徐靜宜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跟錦朝說:“我去外麵看看婆子的熱水燒好沒有,你在這兒陪瀾姐兒說話吧。”徑直走出去,還合上了房門。
顧錦朝才淡淡地說:“你說話可要有根據,不能含血噴人啊。”她明白過來又有什麼用。還敢來反咬她一口不成?早就是死無對證的事,顧瀾也不過是猜測。
顧瀾緊緊地抱著枕頭,低聲跟她說:“……我想姨娘了,我想見見她,但是見到也不過是個瘋子,有什麼用呢。她幫不了我了,誰都幫不了我了,我隻能自己幫自己了。”她用臉頰蹭那個枕頭,笑著說。“長姐,等我嫁去姚家了,就什麼都好了。現在沒有孩子也無所謂,我還會再有的……”
顧錦朝倒是笑了:“這倒也是,總會有的。”看到那個枕頭,她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顧瀾閉上眼。“唉……我是找不到人說話,才想說給你聽。你走吧,我累了……”
顧錦朝看她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依言站起身往外走去。
七月二十五,顧家就開始張燈結彩,搭棚試灶要招待賓朋了。
姚家的聘禮抬過來了。禮品單子遞到馮氏手裡看了,她很是滿意。雖然遠遠比不上陳家給顧錦朝下的聘禮。卻比預料的要多很多。等八月初一的催妝盒子送過來,堆滿了顧家門口,整豬整羊,鵝酒糕餅,還有銷金蓋頭,胭脂盒子,一整套赤金珍珠頭麵。看上去很體麵。
顧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親迎那日錦朝早早被徐靜宜叫醒,兩人攜著去了西跨院。顧憐穿戴著鳳冠霞帔,妝畫得十分嬌豔。錦朝和徐靜宜都給了添箱的禮,二夫人就招待兩人坐下來喝冰糖銀耳湯。
請來給顧憐梳頭的全福人是二夫人的表姐,從靈璧趕過來的。顧憐親熱地叫了她“表姨”。全福人十分隨和,穿戴也很體麵,笑著和二夫人寒暄。
這時候,采芙從外麵進來,屈身行禮後和錦朝說:“……陳三老爺過來了。”
陳三爺過來了?他說過要來接她,錦朝還以為他親事的時候不會過來。
二夫人也很驚訝:“陳三爺過來了?”
有陳三爺在參加憐姐兒的親事,這麵子上可不一般。等姚家親迎的人過來了,看到陳三爺豈不是更要看重憐姐兒。她笑著拉了錦朝的手,打趣她:“……肯定是舍不得你,你還不快過去看看!”
錦朝也小半個月沒見到他了,心裡還挺期盼見到他的。隻是陳三爺過來一次,肯定還要給祖母、父親請安,等到喜宴開始的時候她再過去也不遲。而且陳三爺這麼一來……可是給顧家增加臉麵了。
錦朝說:“恐怕一會兒也見不著,我還是在這兒多說會兒話吧。”
二夫人暗中戳了顧憐的手臂,她才反應過來。笑著和錦朝說:“我也想多陪二姐說會兒話,以後嫁了就更不容易看到了。來……你試試這盤豌豆黃,可甜了。”態度前所未有的好。
等到了中午,一陣鞭炮聲響過,姚文秀才帶著幾個年輕人走進顧家。在前院正房跪拜了顧二爺、二夫人,又到東跨院給馮氏上了茶,被人圍擁著去了西跨院。錦朝還遠遠看了姚文秀一眼,他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還很是高興的。她隨即和徐靜宜一起去了西跨院。
錦朝問了伺候的嬤嬤,說是陳三爺已經過來了,不過顧二爺請他去了宴息處。錦朝便也不急著去見他,先去花廳吃了飯再說。
女眷都在花廳裡進膳,錦朝還沒進花廳,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就是過來看看我外甥女,正好表侄也要出嫁,湊個熱鬨罷了,你不用刻意招待我。”
說話懶懶的,聲音清亮……好像是葉限。
顧錦朝回頭看去,發現一個身材高挑,穿玉白皂邊斕衫的昳麗青年由一眾護衛圍擁著走過來,陪在他身邊的是五夫人,好像正要往宴息處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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