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這些時日讓你擔心了。”
“爹爹年前隕落在薩爾滸之戰,現如今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我會好好練武,光耀門楣的。”
望著家人枯黃的頭發,蠟黃的臉色,沈元良內心狠狠揪了一下,很是心疼、難過,一股濃烈的愧疚感湧上來。
沈元良知道,因為他斷斷續續的生病,以至於家中的積蓄被消耗的一乾二淨,兜裡比臉都還乾淨,斷炊就這幾天。
兩世的記憶融為一體,沈元良明亮的眼睛時而稚嫩、清澈,時而飽經滄桑,漸漸地化做璀璨的星星,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嗯嗯,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家中的債務你不用擔心,賣一賣老臉四處借借,加上陪嫁的首飾,湊一湊還是可以的。”
都說兒子是母親的心頭寶,沈元良屁股一撅,沈陳氏就知道他的意思,為了讓沈元良好好養病,她勉強笑了笑說道。
三十兩白銀對於如今一平如洗的沈家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彆說三天,就是三個月也還不清。
至於說找人借錢,靖邊堡窮的叮當響,哪有錢借給落魄的沈家,除非賣房子、賣人。
“是啊,元良哥哥,你好好養病,隻要你病好了,什麼都好。”
俏生生的站立在一旁,目光關切地望著沈元良的李婉兒緊接著附和道,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紅潤。
“良哥兒,你醒了?”
“今天運氣好,我抓了一條好大的魚,待會兒給你補補!”
就在這時,一個身高八尺、穿著單薄粗布衣衫,麵容憨厚的少年用稻草提著一條大魚,挑開幕簾走進來,掃視一圈後,尤其是見到清醒過來的沈元良,麵色欣喜地說道。
“石頭!”
看見大冬天隻穿一件灰白色短衫,赤著腳凍得通紅,麵色慘白的石頭,沈元良內心深處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眼圈紅紅的。
無父無母的石頭也是沈重收養的,是沈元良從小的玩伴兒,伴當,自小在沈家長大,兩人感情深厚。
為了沈元良能夠喝一口魚湯,補充一下營養,石頭不顧寒冷的天氣,踩在冰冷的海水裡摸魚,整整一上午。
“良哥兒,你好好休息,娘去給你熬魚湯喝。”
說罷,沈陳氏對婉兒、石頭,茜茜使了使眼色,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東廂房,將空間留給沈元良。
“重新投胎轉世,沒想到卻是地獄開局。”
“好在有了它,不然後果難料。”
寂靜的廂房內,沈元良支撐起笨重的身子,看著銅鏡中跟前世一模一樣的麵孔以及泥丸宮中的“鼎”,悄然鬆了一口氣。
前世,沈元良也叫沈元良,出身中醫世家的他在唯一的親人爺爺去世後,他就踏上了四處求學的道路。
為了將中醫發揚光大,完成爺爺的遺願,沈元良廢寢忘食,字字鑽研,像個書呆子似的研究著浩瀚的中醫知識。…。。
三十歲那年,名聲斐然的沈元良獲得“國手”稱號,被譽為中醫下一代的扛鼎之人,寄予厚望。
然而一顆從天而降的彗星毀了一切,為沈元良短短三十年的人生畫上句號,再回頭,沈元良已是大明地界遼南靖邊堡的少年。
“五嶽劍派,魔教,東方不敗,這是笑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