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修邊幅的縮在床邊的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洗澡了,身上都被浸滿了酒精和煙味。
一頭齊耳的短發也淩亂的頂在頭頂,還有那滿是胡渣的臉龐,全然看不出半分以往的意氣風發。
高義低頭看了眼周圍的空酒瓶,一時竟有種無處落腳的局促感。
他正站在窗邊無所適從,唐煜承卻突然開口:“高義,我後悔了。”
男人好幾天沒開口說話,剛開口嗓子沙啞的厲害。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難受一樣,自言自語的往下說:“我應該早點告訴她真相的,我以為將她推開是對她的另一種保護。平日裡,她那麼怕疼的人,你說當時她怎麼狠得下心來,那麼大的火勢,她在裡頭該有多難受……”
一向有淚不輕彈的男人,此刻卻哭的像個孩子。
“她隻要再等一等,就等一等,我們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唐煜承眼底燃起一小竄火苗,滿眼都是美好的願景。
當初,隻要她再堅持一下,隻要他拿下秦氏的項目,他就會立即和秦家的人分道揚鑣。
“高義,你清楚的,我壓根沒準備娶秦怡,她那樣傷害寧惜,我怎麼可能娶她!”
這的確是唐煜承當時的計劃,他為了奪回唐家的產業隱忍了多年,好不容易等著自己壯大,可為了讓秦世豪放鬆警惕,不得不答應娶秦怡。
可是,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高義想要安慰,可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
“唐少,寧小姐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傷害自己的。”
唐煜承抬眸,猩紅的眼眸充血的厲害,一看就是許久未睡好了。
“高義,她不會心疼的,我將她的心傷透了,她不會要我了。”此刻的他,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充滿了無助。
這一天,唐煜承的心徹底死了。
他將關於寧惜的所有記憶,都在那天冰封在了心底深處,再也沒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