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尖沙咀一棟大廈的天台。
“陳sir,你想晨練也用不著拖著我一起吧?”
陸耀文看著麵前一身運動服的陳文展,笑著說道。
“阿文,你最近一段時間好威風,聯和社一整個社團基本上都被你吃乾淨了。”
陳文展無視了陸耀文的玩笑話,淡淡說道。
“陳sir,不是你想讓我選和聯勝龍頭的嗎?不增加自己的實力,我拿什麼去選?”
陸耀文一句反問,讓陳文展一時語塞,立刻換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恭喜你,今天的升職儀式完成之後,就正式成為九區話事人。”
“陳sir,想要恭喜我,打個電話就好了,要不要這麼早把我叫過來?”
陸耀文輕笑道。
“你成了地區話事人之後,把你們堂口的海底冊複印一份交給警隊。”
陳文展瞥了眼陸耀文,淡淡說道。
“陳sir,我有想過你不信任我,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不信任我?”
陸耀文一臉‘傷心’。
“阿文,不是不信任你,這是警隊的規矩,我知道你在和聯勝呆了五年,對身邊的人一定有感情,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個警察。”
陳文展見陸耀文情緒上有‘波動’,立刻開始pua。
接著,不等陸耀文開口,陳文展繼續說道:“阿文,我知道,你當年放棄港大考警校,是為了調查你老爸的案子,還你老爸一個清白,我向你保證,隻要我當上總警司,進了憲委會,一定重啟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之前陸耀文偶爾也會有‘小情緒’,隻是陳文展說一句彆忘了你是警察,基本就能搞定,但從三個月前,這種情況發生了改變。
自三個月前開始,陳文展發現陸耀文越來越難糊弄,不得已,這一次他隻能拋出‘大殺器’來忽悠陸耀文。
警隊憲委會,隻有總警司及以上級彆的警官才能參加,警隊所有重大事務,都要由憲委會投票表決。
在憲委會內,哪怕是總警司也隻有列席會議的權力,隻有警務處處長、兩位副處長、四位高級助理處長、八位助理處長,這寥寥十五人才有投票權,所以憲委會又被稱為處長級會議。
另外,警務處長還有一票否決權,以及通過特彆行動的方式,繞過憲委會對重大事務進行決策的權力。
不過一般來說,一哥都不會動用自己的特殊權力,畢竟個人擔責相比集體擔責,承受的壓力要大的多得多。
而憲委會內,總警司雖然沒有投票權,但是作為憲委會成員,他也有提議重啟封檔案件的權力,除非是關係重大的案件,一般的案子都會通過重啟。
陳文展現在雖然還是警司,但並不妨礙他給陸耀文‘畫餅’,如果這次‘畫餅’能成功的話,他又能繼續釣著陸耀文最少五年。
“陳sir,重啟案件的事,等你當上總警司再說吧,海底冊現在我是不可能交給警隊的,你也彆誤會,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警隊的其他人,我拿命出來拚,可不想莫名其妙栽在自己人手裡。”…。。
讓陳文展沒想到的是,陸耀文直接拒絕了他的畫餅,而且雖然陸耀文口口聲聲說自己信任陳文展,但陳文展卻聽得很明白,陸耀文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對自己的不信任。
“陸耀文,你最好儘快把海底冊交出來,彆忘了你的身份!”
陳文展見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
“陳sir,我記得我前不久才和你說過,人一輩子,難得糊塗,是不是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
麵對陳文展的‘威脅’,陸耀文目光炯炯的盯著陳文展,緩緩說道。
“……”
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後,陳文展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就強硬說道:“陸耀文,你什麼意思?”
“陳sir,港島是個人情社會,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互相幫助,各取所需,你好我好,但是有一點,一定不要貪心提出過分的要求,那樣會搞的大家都很難看,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陸耀文笑著反問道。
“……”
陳文展指著陸耀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陳文展離開的背影,陸耀文的臉色異常的平靜。
覺醒前世記憶之後,陸耀文就對自己的臥底身份起了疑心,隻是陳文展還有利用價值,所以陸耀文並沒有挑破這件事,而是不停試探陳文展的底線,從陳文展那邊謀好處,幫助自己壯大實力。
隨著陸耀文羽翼漸豐,陳文展想要給他陸耀文套鐐銬,那就沒必要再裝了,直接明示陳文展,想要繼續合作,那就你好我好,彆越了線。